陳蘊舟咬了咬後槽牙,沒再說什麼,抱著胳膊坐在座椅上閉目養神。
姜萊覺得自己有時候也挺欠的, 非得湊過去說:「氣暈啦?」
陳蘊舟只是掀了掀眼皮看她, 眼神又恢復到從前一樣冷淡:「不是早就困了嗎?休息一下吧。」
「陳蘊舟你知道嗎?其實和他分開的這些年我給他發過很多條信息, 還一直傻傻得相信破鏡能重圓。直到那次訂婚宴, 我才發現不是這樣的。」姜萊嘆了口氣, 把腦袋靠在頭枕上,「原來人家早就往前走了,只有我像個傻子一樣,等著他回頭。那個時候我才發現, 其實我早就不愛他了,心中放不下的只有那個以前那麼狼狽的自己。」
這些話聽到陳蘊舟的耳朵里,怎麼聽都不是滋味,思緒莫名回到了多年前女孩拎著威士忌走在異國街頭的時候,那個時候她哭得那麼傷心難過。那個時候的陳蘊舟想不明白,怎麼會有人捨得讓如此可愛的女孩哭成這樣。
陳蘊舟斟酌了下語句,問道:「所以你當時打完唇釘後自己買了瓶威士忌,一邊喝一邊哭?」
姜萊騰地一下從座椅上彈起來,瞪大眼睛驚訝道:「你怎麼知道?你當時......」
「你回去的時候外面天都黑了,我擔心你的安全,就一路跟著你。」陳蘊舟的語氣沉沉,定睛看向她。
女孩走路搖搖晃晃,像毛茸茸的小企鵝。
後來他始終難以忘卻那個背影,每當想起時心底總會泛起漣漪。
那個被她隨手丟下的威士忌酒瓶,也被他好好珍藏至今。
姜萊低頭笑了笑,唇角彎起的弧度正好,腦海里復盤了下自己剛才表現出的驚訝夠不夠真實。
她不是傻白甜,當初能有一個人出國留學的勇氣,自然提前了解過國外社會的各種現象,又怎麼會傻到天黑以後自己在路上喝酒。
那時,陳蘊舟壓根沒掩飾自己的身影和腳步,或許是覺得她喝多了難以發現。
他還是和高中一樣,穿著一襲容易隱入夜色的黑衣,衛衣帽子戴在頭上,隱去上半部分的臉龐。
陳蘊舟也不會預料到,姜萊只是隨意往後看了一眼,就確定身後默默跟隨的人是他。
她高中和陳蘊舟明明不熟,可知曉他跟在身後的時候,懸在半空中不安的心像是找到了倚靠,那種安全感她至今都清楚記得。
姜萊也不知道為什麼,後來想了很久,可能和當初那個雨天,少言寡語冷淡的少年從水坑中撿起她的書本有關。
所以,她當時肆無忌憚地拐進了一家尚未打烊的酒超,買了一瓶威士忌來紓解內心難以釋懷的情感。
烈酒入喉時,她才恍然發現,內心的痛楚與難過其實早就已經消失不見。在被陳蘊舟親手打下那枚唇釘的時候,就已只剩下解脫。
那天晚上,對她而言是另一種方式的重生。
也算是她徹底與過去告別。
每當深夜她控制不住低落情緒的時候,總會下意識摸一摸唇下閃著光的釘子,像是某種特效鎮痛藥。
在回家那段路上,姜萊喝多的模樣不是裝的,可意識仍然清醒著,她起了玩笑心思,故意走得很慢很慢,在等身後那個男孩何時追上來。
陳蘊舟到底是個怪人,定力異於常人,亦或者他從未想讓她發現蹤跡。
於是,她留下了一個空蕩蕩的威士忌酒瓶,當做送給陳蘊舟的禮物。
她記得自己那時壞心思地想:陳蘊舟肯定很煩她,不僅要護送一個酒鬼回家,還要替她收拾留下來的垃圾。
回憶起這些,姜萊就控制不住自己上揚的唇角,彎彎的眼睛也出賣了她。
陳蘊舟坦白了自己當初的行徑,看到姜萊的反應後內心找不著底,喉結上下滾動了下:「笑什麼?小沒良心的。」
姜萊看著他,目光柔軟:「陳蘊舟,我怎麼沒發現你還有當保鏢的潛質?」
陳蘊舟不自在地扭過頭去,語氣有點凶:「誰家小女孩敢大半夜在路上喝酒?也就獨你一份。」
「說的也是,但是我身後不是有你在嘛。」姜萊眨了眨眼,故意道,「還是說,某些人就是喜歡做好事,換別人也會跟在身後保護?」
「不然呢?換個人也是一樣。」他語氣淡淡。
姜萊一下就看穿了他的口是心非,湊近了與男人對視,距離近在咫尺。
他的鼻尖縈繞的滿是她身上獨特的香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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