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劇組中,隨著他和姜萊的日益相處,他其實也能逐漸感受到姜萊開始主動,願意打開心扉接受他。
他不是木頭,自然能感受到每當兩人獨處時的曖昧氣氛。
理智和衝動始終在他心底撕扯糾纏,一時間竟然分不出上風。
他有時候會自私地想,如果能隱瞞姜萊一輩子,就這樣生活下去其實也不錯。
可偶爾理智回歸,他又會覺得自己可笑。畢竟姜萊現在所接受的他,都是他想展現出來的、性格健全的自己。
沒人能接受一個怪物。
姜萊也不能。
那些心底惡劣無比的想法開始逐漸變得清晰,他知道做出某些事情以後會造成的後果無法挽回,甚至沒有後悔的餘地。
可他還是抱著一絲可笑的希望。
或許呢?
他開始計劃著向姜萊坦白這一切。
只是計劃突然被陳修誠的做法終止,陳蘊舟不得不將計就計,借著陳修誠的事情直接向姜萊坦白。
陳蘊舟輕輕拉開辦公桌的抽屜,最上層放著一份熟悉的離婚協議書。
他翻開,看到末尾處屬於姜萊的雋秀字跡,心底某處又開始泛著說不出的痛意。
明明他早就預料到會是這個結局。
可為什麼心痛還是半分不減,像是被拉入了無盡的恐怖深淵。
他時不時看向自己的手機,期待會聽到消息提示音。
許聽晚第一時間就告訴了他姜萊掛號的事情。
在咖啡廳向姜萊說明他的病情,也早就經過了他的准許。
只不過,他現在迫切地想要知道,她們聊到最後的結果如何。
他猜不透姜萊的想法,也不知道她去找許聽晚的目的。
他也不敢去猜,只能笨拙又執拗地去做這一切,每時每刻祈禱著事情能夠出現轉機。
真是夠賤的。他在心中暗罵。
咖啡廳。
姜萊面前的咖啡已經見底,她聽著許聽晚說這一切,手心逐漸變得冰涼。
「我大學和研究生都是在墨爾本讀的,那個時候我在醫院跟著導師實習,陳蘊舟是我導師手底下的病人。他剛來就診時的心理狀況已經很嚴重了,而且我們發現他的積極性並不強,就連心理治療都不會按時過來,但我的導師還是在盡力幫助他走出困境。」許聽晚雙手交錯放在桌上,回想起關於陳蘊舟那段時期的狀態,語氣都變得沉重了些。
「後來通過藥物治療,他的情況倒是有所好轉,可是......」許聽晚語氣停頓了一下,讓姜萊的心狠狠抽搐一瞬。
「怎麼了?」她忍不住催促道。
許聽晚繼續說:「他之後就沒再過來,消失了很久很久。」
姜萊秀氣的眉毛擰起:「消失?」
許聽晚點點頭,嘆了口氣:「對,我也不知道他去做了什麼。總之,他不再願意接受任何心理治療。直到後來我畢業回國,他竟然主動聯繫上我,問我有沒有更好的方法讓他能夠好受一點。」
姜萊聽得出這話語中的意思。
好受一點。
這四個字像是悶雷打在她心裡。
她的腦海中又浮現出陳蘊舟傷痕累累的患處。
瘢痕猙獰在一起,新傷疊著舊傷。
她還是會忍不住地想,倘若自己早點知道這一切該多好,那樣陳蘊舟是不是就不會如此難捱。
她又覺得慶幸。
幸好自己一時衝動,在那一瞬產生了荒謬的念頭,主動找上陳蘊舟和他締結這段婚姻。
「可是為什麼......我這段時間一直在他身邊,他的病情還是不見好轉?」姜萊問出了心底一直困擾著她的答案。
許聽晚看向姜萊,緩緩問道:「前段時間,你和他是不是處在弱聯階段?」
姜萊心中一驚:「你怎麼知道?」
許聽晚語氣中帶著歉意:「很抱歉,這是我給出的一個脫敏療法。效果並不顯著,如果給你造成了困擾,我向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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