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覺得……
她不知道自己該覺得什麼。
她只是抬頭,看到有什麼光點落到了他眼睛上方。她想也不想地伸了手,想看一看。
雪荔困惑於自己突如其來的好奇心是何緣故,不安於自己怎可能好奇。難道師父在她身上用的藥失去作用了?不,師父不會允許的。她很久不用服那些藥了,她再不想服用了。
難道那種用藥的痛苦還會回來嗎?
雪荔心頭揪起,心湖中的漣漪斷斷續續地起伏。
她不知怎麼辦,喃喃:「我以為有螢火蟲飛到了你眼睛裡。」
林夜眨眼:「這時節哪來的螢火蟲?你好奇?」
雪荔立即:「我不好奇。」
她這麼快地反駁,但他無暇思考。她的手還落在他睫毛上,斗笠還貼著他的臉,他還是能隱約看到她的臉……
林夜臉紅得厲害。
他不知該怎麼提醒她。
雪荔目光渙散:「原來不是螢火蟲,是燭火……亮。」
而林夜耳邊嗡嗡,因她的胡言亂語,臉更紅。
他手扶住床板,穩住自己身形。他感到自己心跳也開始加速了,因心跳加速,封住心頭血的針便扎得更深,他周身僵冷,骨頭縫都開始疼起來。
他痛得厲害,可他是林夜,他從不躲避。他知道自己快堅持不住了,而在此之前,他必須得到點什麼。他一定要得到點什麼!
林夜扶著床板的手微微發抖,他目不轉睛,輕聲:「我對你好不好?」
雪荔渙散的目光回來:「好?」
林夜當她是肯定,死馬當活馬醫:「那麼,告訴我一個屬於你自己的秘密。別騙我,你說什麼我都會信的。」
雪荔看著他。
她強大的五感,發現他一直在屏息。他很緊張嗎?
雪荔緩緩的,一字一句:「小公子,我不知道『撕心裂肺』是什麼意思。」
林夜微笑:「足夠了。」
他一直屏著呼吸,此時終于堅持不住,身子前傾,暈倒在雪荔懷中。燭火輕晃,被小風吹滅,屋中落入幽黑。
雪荔:「……」
黑暗中,少女茫然抱著少年,聞到他身上那清雅至極的香,手也沾到他的髮絲。
有人屏氣把自己憋暈了嗎?或者是她把他弄暈的?她做什麼了?
雪荔有點兒遲疑,想摸摸他脈搏查看他病情,但又有點犯懶,不願關心他人之事。
最終,她當做無事發生,擺娃娃一般將他擺回床褥間。在跳窗揚長而去前,她甚至難得善心地為他抻了抻被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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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荔當夜去了集市一趟,無人知道她做什麼。
而她回來後,召集「秦月夜」的下屬:「我打算去光州。」
她告訴了小公子一個秘密,她不知道他能不能聽懂,但她不會再留下了。
她打算一走了之。
她要用一種方式跟下屬們「好好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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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林夜半睡半醒中,完全明白了雪荔告訴他的秘密是什麼。
如果她說她不懂「撕心裂肺」這個詞的意思的話,說明她是白丁,而春香閣的女主人多才多藝,絕不是白丁;如果她說她不懂「撕心裂肺」這個詞的情感的話,說明她情感缺失,而真冬君經營一家青樓,在建業瞞天過海,不可能不懂情。
於是,林夜召集阿曾和粱塵。
林夜說:「我要親自出手,送孔老六他們安全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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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一方,被北周宣明帝託付的口音古怪的兩個神秘人,帶著手下,在「秦月夜」春君的配合下,順利到了浣川這個小鎮子。
星如銀河在天,萬家燈火落地。南周如此繁華,讓百年前被趕出西域的外族人看得目眥欲裂,滿心瀝血。
二人站在屋頂上,眺望著小公子居住的客棧——
身量瘦高的那人笑:「按照殺手樓給的信息,小公子就住在這裡。我們派人從他身上取血,交給那宣明帝就是。」
另一人雄偉些,沉穩說:「小心行事。我們還沒找到雪女……雪女逃走,不知所蹤。我們真正的目的是帶回雪女。」
二人合謀聲起伏,被濃夜吞沒。<="<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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