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局當下,任何細微的變化都會牽一髮而動全身。她若是壞了自己的事,自己是原諒還是不原諒?
雪荔心中平靜無比。
有了斗笠,不用淋雨,她心中說不出的平靜。
雪荔仰著頭,望著太守和那一方的人馬,輕聲說道:「他確實有事才經過襄州,路過襄州時,他想起自己幼年時走失的青梅竹馬。他不會和你家未來兒媳做什麼的,因他此次出行,正是要去成親。不過是舊日一些遺憾,長大後惦記而已。」
林夜揪起的心臟,慢慢放了回去。
他唇角噙一絲笑,凝望著雪荔。此時不好多看,林小公子努力克制自己心臟的狂跳。
雪荔繼續說:「他托我替他找人,告訴我,他那青梅竹馬的特徵。他整日戴著面具在城中瞎晃,都是為了找故人。如果他存著不好的心思,怎麼敢這樣光明正大呢?」
林夜:「……」
明景在旁聽得恍惚,經雪荔這樣一說,她都要懷疑自己真的和這位小郎君有些什麼舊情,而自己失憶了。
不不不。
她在今日前,絕沒有見過這位小郎君。她今日來見這位郎君,也不過是因為這位郎君弄出的動靜太大。
她虎落平陽,被人從西域追殺到大周。她嘗試自救,給大周很多地方發了消息。要麼沒人理會,要麼沒人能找到她。
這位小郎君,是最近唯二和她試圖接近、交涉的人。另一個肯聯繫她的人,信件來自北周的汴京,藏頭藏尾,不斷試探,卻不肯露出真面具。
明景常聽說,大周人都傲慢無比。若非情不得已,她也不願意和這些滿肚子花花腸子的人交流。
明景抿唇聆聽,看還有什麼瞎話能出來。
高太守問:「那你是何人?你如何證實這只是『故友重逢』,而不是別的什麼心思呢?」
雪荔想一想:「我是他的情人。」
林夜眼睛瞬間明亮,驚訝地看著她。
粱塵心跳劇烈,緊張無比:公子和雪女?
公子和雪女?!
周圍一片譁然,眾人色變,重新打量林夜和雪荔。
林夜面紅耳赤,幸好有斗笠白紗相擋。
雪荔沒有害羞那種感情,她只有權衡利弊後、自認為最合適的謊言:「若非我是他的情人,我深深知道他和青梅竹馬沒有什麼舊情,我怎麼肯幫他尋人呢?若非我知道內情,我怎麼會不嫉妒,不生氣,還心甘情願幫他呢?」
她語調如死水無波,但死水不死水,此時並不重要。
高太守被她奇怪又尋不到什麼錯的話語弄得無言以對。
而淋漓雨簾下,太守那方有一位典史喊道:「你說謊!你方才還說他是要成親的。」
雪荔對答如流:「他是一個風流多情的人。一面要成親,一面捨不得我,一面還懷念青梅竹馬。但他總要長大,總要把多余的情愫斷了,和未來夫人一生一世齊眉舉案。」
一片詭異的沉默中,眾人望向林夜。
林夜望天:「不錯,我正是這樣風流多情的人。」
小郎君話音清雅語調活潑,實在不讓人討厭。而眾人被他的厚臉皮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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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之下,阿曾帶著竇燕,縱馬來尋公子。
馬到巷口,阿曾便察覺到了緊繃的氣氛。竇燕抽抽搭搭地下馬,跟隨阿曾貓在巷口。她露出一個得意的笑,悄悄望向巷外——
一行人馬中,竇燕一眼看到白衫飄然的雪荔。
眾人包圍,七嘴八舌,雪荔站在一個戴著斗笠的郎君身旁。竇燕相信,斗笠之下,雪荔的表情必然是平靜非常的。
一重寒意凍結成霜冰,霜冰一點點爬上竇燕的心房,讓她渾身僵硬。
雪女。
她的噩夢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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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樓門下,太守冷不丁看向林夜。
高太守目色幽邃:「我家即將過門的兒媳,名字叫什麼?」
粱塵心中叫糟。
他們只知扶蘭明景的名字,並不知道明景所替代的真新娘的名字。
林夜心暗自沉下。
明景一片驚慌,懊惱自己先前提防這兩位郎君,沒和人說清楚。
眼下怎麼辦?明景想悄悄靠近林夜,給林夜一些提示,然而太守冷酷的目光盯著她,讓她不敢輕舉妄動。
林夜面上帶笑。
他袖中手暗自曲起,準備聚起內力。
他心中飛快算著這樣多的敵方人手下,自己和粱塵能否拿下這位太守。對方武功必然不濟,可這裡是城樓門下,樓上的兵馬都對著他們——
襄州是軍事重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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