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荔:「不算偷聽。」
她眨一下眼:「你詐我的第一聲,我就跳下來了。」
林夜因她的聰慧可愛,而笑一下。
她奇怪看他,不知道他笑什麼。
他拿著帕子,想要為雪荔擦去她臉頰上的泥污。但是有外人在場,他不好唐突,便將帕子塞入了雪荔手中,暗示她自己擦乾淨。
她不知道有沒有弄明白,林夜只說自己的:「我忙完了,你再找我,好不好?」
雪荔執著:「什麼時候?」
林夜古怪看她一眼,沒料到她會打破砂鍋問到底。這不像是她平時的作風。
或許,她真的有重要事情吧。
林夜便給了她一個時間,雪荔頷首,走得非常痛快。她這般痛快地離開,便換林夜悵然若失地目送她背影了。
好沒良心的阿雪……
陸輕眉托腮:「金屋藏嬌的人是不能和親的。」
回到涼亭,林夜掩去眸中神色,隨意笑:「我只是有世間郎君都有的壞毛病嘛,娘子你長在大家族,對這樣的事情必然很熟悉。」
陸輕眉輕聲:「我不熟悉。我爹終身只娶我娘一人,良辰日後會成為陸氏家主,也只會娶一人。便是陛下,都願意為我散去三宮六院。我當真不知道郎君你說的壞毛病是什麼。」
林夜語塞。
不愧是陸家,好霸道。
他理直氣壯:「那我提前祝你與陛下百年好合,千萬別變心哦。不過我又不是你們陸家人,我不做什麼,愛好世間美色,我有什麼錯?」
陸輕眉心想:是麼?
只是美色嗎?
不過她也沒什麼經驗,此事又和他們的談判沒什麼關聯,她姑且一聽便是。
就算這位小郎君三心二意,那也得北周那位公主出手。
林夜不想和陸輕眉討論自己的私事,他把話題扯回去:「那麼重要的人物走丟了,陛下什麼反應?」
陸輕眉好穩:「陸氏得到情報,陛下私下裡派人去找。但陛下並不大張旗鼓——陛下更著急的,是另一樁事。」
林夜:「哦?」
陸輕眉:「金州本月初地動,一群山賊挖出了一座石碑,上面寫著『光義大興』幾個字。石碑現世後,許多人開始做一個夢,說先祖賜福顯靈,在夢裡親口告訴他們,此朝為『中興之世』。蜀地已經派當地的譽王去剿匪,要把石碑供起來。」
不知為何,陸輕眉分明沒太多情緒,說出的話就是透出一股子陰陽怪氣:「陛下受譽王邀請,親自去金州,打算祭祖,賀此中興盛世。在你我說話的功夫,陛下說不定都快到西蜀了。陛下這腳程,可比你這位和親的郎君,快多了。但凡你用陛下那腳程走,此時你應該早到了北周。」
林夜:「……」
此消息太過離譜,離譜中又透著一絲微妙的合理,林夜已然說不出話了。
他在襄州智謀百出,光義帝跑去西蜀,先皇託夢此世為「中興」?
興了嗎?
興在哪裡了?
而且還是西蜀,還是金州……為什麼會在那麼離譜的地方挖出一塊石碑?
林夜不禁問:「朝上無人阻止?」
陸輕眉:「阻了,沒阻住。」
她輕描淡寫:「多虧林小郎君智謀蓋世,解陛下後顧之憂。你在襄州的壯舉傳去建業的時候,陛下高興得,當天就出行了。」
林夜:「……」
林夜鎮定:「無妨,陛下必有自己的緣故,我等臣子不當過問。對了,你有沒有見過真小公子?」
陸輕眉腦海中,浮現泅水那一夜,自己遇到的那位冶艷如艷鬼的郎君。
陸輕眉淡然:「沒見過。」
她不欲讓這位假公子知道,真小公子的出逃,有陸氏插手。
陸輕眉:「所以,我們到底為什麼要合作呢?」
林夜:「霍丘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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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丘國。」
雨水密密,粱塵和明景在一座長廊下躲雨。雪荔從旁經過,便聽到他二人的隻言片語。
雪荔沒想偷聽別人的話,便加重自己的腳步聲,讓明景和粱塵齊齊回頭。
明景露出警惕之色,粱塵則一看到來人是雪荔,就重新放鬆了下來。
粱塵安撫一旁的明景:「不用慌啦,這是雪荔。她嘴特別嚴,不會把我們的話告訴別人的。對不對,雪荔?」
明景狐疑,見雪荔點頭。
明景靠在粱塵身旁的柱子上,好奇地打量著雪荔:她才加入這個隊伍沒幾天,已經從很多人嘴裡聽過「雪荔」了。
明景本想向林夜獻殷勤,好讓林夜接受自己留在隊伍中。但林夜總是和她說著說著,就跑去找雪荔,頗讓明景鬱悶。
此時此刻,明景上下打量著雪荔:真是雪做的小美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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