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得振振有詞:「南周許多人都不願意小公子去和親,認為是屈辱。那些江湖人不停來救小公子,就是為了打破和親計劃。而陸娘子……年輕貌美,氣質出眾,是建業陸家的大娘子。小公子很可能和陸娘子一見鍾情,一拍即合……」
「放屁!」粱塵漲紅臉。
少年跳起來,怒瞪那頭頭是道的人。
而明景望天,眼珠亂轉:此時,在場一眾人,只有她知道粱塵和陸輕眉的關係。
粱塵怎能忍受自己姐姐受辱:「陸娘子是要嫁去皇室,做皇后的。她怎會和公子做出有辱門楣的事?」
暗衛不以為然:「皇室嘛,嘖嘖。陸家嘛,嘖嘖。世家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多了……不然你如何解釋陸娘子的馬車一離開,小公子就不見了呢?我看,先前那些衛士不應該兀自出城追什麼痕跡,我們應該派人去追陸娘子的馬車,說不定能找到小公子。」
粱塵氣得倒仰,憤怒指著那人,目色鋒銳,將人嚇得後退一步:「那你說說,雪荔為什麼也不見了?」
暗衛被他嚇得不敢開口,旁邊殺手一人倒是插話:「冬君大人應該是被小公主僱傭,護送小公子出行。先前小公子不就這樣做過嘛。」
竇燕在旁想掏耳朵:叫誰「冬君大人」呢?真冬君正在這裡站著呢。
粱塵左看看,右看看。
他咬著牙關,為了姐姐的名聲,大聲道:「那我還是支持小公子和雪荔!小公子和雪荔文韜武略,金童玉女!」
不服氣的人三三兩兩地反駁:「小公子和陸娘子才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
粱塵:「文韜武略,金童玉女!」
對方:「郎才女貌,天造地設。」
雙方互不服氣,眼見著要打起來,竇燕被吵得頭疼,忍不住開口:「你們光想著兒女私情這種事,是不是把小公子想的小氣了些?他不能是暗示別的嗎?一堆金子,閃瞎人眼,絕不尋常。難道他和你們平日的相處中,沒有流露出類似的線索蹤跡嗎?」
阿曾深深地看她一眼。
不愧是真正的冬君。
真正的冬君,很擅長琢磨這些事務。
阿曾沉聲:「不知竇娘子有何見解?」
竇燕微微笑:「我若是說了,你們可以不殺我,將我留在隊伍中,讓我陪著你們一道嗎?」
她心中想:留在這和親隊伍中,只要雪荔回來,她總有為姐姐復仇的機會。
而她會慢慢恢復和「秦月夜」主樓的聯繫,將這些脫離殺手樓的殺手們,重新帶回組織,贏得春君的信任。
眼下,這是她唯一能選的道路。
阿曾不置可否。
林夜當日不殺竇燕,此時自然也不會殺竇燕。林夜分明拿竇燕有用……畢竟,這位是「秦月夜」真正的冬君。她知道的,沒有說出口的,遠比這和親隊伍中的普通殺手們多得多。
林夜和雪荔不見,阿曾當即讓人將竇燕帶過來,便是想試探竇燕。
他到底曾作為「楊增」,是北周鼎鼎有名的寒光將軍。也許他在對陣用計上確實不如林夜,比起林夜更是差了許多運氣……可如今群龍無首,阿曾是最適合的領袖。
阿曾心中甚至想:小公子那般灑脫地離開,是否也是考驗他呢?
林夜是否也想看看,事到如今,阿曾是敵是友,願意陪著這隻隊伍走到哪一步。
竇燕徵得了他們的同意,便美目盈盈,儘量維持著美人的驕矜與聰慧,嘗試著開導他們:「小公子的生平,或者小公子的喜好,是否有和金子有關的地方?或者他父皇,他母親,或者他去過哪裡……」
眾人目色閃爍。
有些人已經想到了。
阿曾一錘定音:「金州。」
竇燕眸子微眯,微疑惑:金州?她調查過小公子的生平,和金州毫無關係。這位侍衛這麼說……
明景在此忽然恍悟一般插話:「是了。霍丘國搗亂,如果想對你們南周動手的話,霍丘國一定會在南周邊境搞些動作。自從照夜將軍收復金州,金州此時也算是南周與北周、西域諸多部落的交界處了。這盒金子,很可能真的指金州。」
而阿曾已經站起來:「小公子指的是金州。他要我們先去金州,他日後會和我們在金州匯合。」
眾人半信半疑。
阿曾已然:「把先前追蹤他們的人手召回來,我們即刻出行,前往金州。」
眾人被他肅然氣勢所懾,當即應是。然而出門時,許多人心中嘀咕:說著和親,這條和親路怎麼越走,離北周越遠了呢?
他們還會去到北周嗎?
偏偏宣明帝在襄州輸了一場,此時大約不敢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對這隻和親隊伍再出新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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