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景憂心忡忡:「小公子被埋在下面,會不會原本沒死,卻被這老頭子給悶死?」
眾人眉心微跳。
宋挽風在他們吵嘴時,悄悄覷雪荔一眼。雪荔不參與他們的爭吵,只安靜地伏在旁邊的青藤上。只有在明景提到「死」時,宋挽風才從雪荔清寧的眼眸中,看到一絲迷惘波動。
她似乎無措,揉了揉眼睛,眨眼後,再次盯梢去了。
宋挽風還在觀察,手臂被旁邊的竇燕推一把:「宋郎君,我們小公子不會真的被悶死吧?那可不行,小公子是要和親的,如此死得不明不白,光義帝得殺了我們。」
宋挽風朝他們露出安撫之笑。
這笑意淺淡,許是連敷衍都有些懶得做:「不會的。看到河邊那根在風中搖晃的蘆葦杆了嗎?那蘆葦杆插在土堆上,正是錢老翁為了保證小公子能呼吸正常而特意插的。」
明景放了心。
粱塵差點跳起:「所以那老頭,以前是真的干埋活人的事啊?那小芸的爹,是不是沒有死,卻被他埋了?小芸的娘,是不是也這樣?那孔老六的兩個朋友……」
竇燕:「噓,那老頭兒又來了。」
離埋人過了一日,錢老翁酒醉後清醒過來,有些不放心,來河邊看看。
錢老翁圍著土堆轉悠,他心細,仔仔細細地看自己昨日留下的細節,確定沒有人動過這墳墓,他露出既放鬆、又愁苦的神色。他悵然地圍著土堆,用腳踩踩土屑。
錢老翁喃聲:「難道沒有人來過?」
錢老翁踱了幾步,隔著太遠距離,眾人看不清那老頭子的神色,只能各自猜測。錢老翁忽然抬頭,警惕地朝四方看,躲在土坡後的年輕人,全都把頭藏了回去。
雪荔躲了一會兒,仗著自己武功高,又再一次探頭。
這一次,雪荔看到錢老翁蹲在地上,拿著一根枝杈。他偷偷摸摸地繞到土堆旁邊的柳樹邊,拿樹杈在樹身上勾勾畫畫,念念叨叨。
粱塵:「他在寫什麼?」
明景:「也許是畫呢?一個鄉下老頭哪裡認字?我都……」
粱塵的目光驚奇望來,明景臉頰一紅,連忙捂住嘴,求助地看向雪荔。雪荔則盯著老人家甩動的手腕,輕聲:「我有點眼熟……」
眾人驚奇。
雪荔忽然:「宋挽風,昨日你盯梢時,有發現他這樣寫畫嗎?」
宋挽風想了想:「似乎有。」
雪荔看向他:「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宋挽風溫聲:「因我以為,這不重要。反正我們的目的是引出和錢老翁聯繫的人,只要那人肯出現便好。」
雪荔:「若那人不出現,這樣的寫畫,也許是少有的重要線索。他在旁邊樹身上刻畫,如果不是早就知道,很難發現。」
宋挽風微笑:「是麼,我沒想到。怎麼辦?要我自裁謝罪嗎?」
雪荔怔然,有些不理解地看向他,不知他為什麼要這樣。一旁幾人已經看出師兄妹二人之間的氣氛不太對,不敢輕易加入話題,只有竇燕鼓起勇氣咳嗽一聲:「哎呀,那老頭走了。」
雪荔仍看著宋挽風。
宋挽風別開目光,無奈嘆口氣:「我近幾日心情不好,做事難免恍惚出現疏漏。你多包容些,不要和我計較。」
雪荔更是不解。
但她忽然想起宋挽風的「心情不好」,是否是因為她的沒回應呢?她並不是沒回應,她只是一直在忙,一直在東奔西跑……雪荔想張口,宋挽風抬手:「先顧眼前事吧。」
如此,錢老翁離開後,幾人跳將下去,觀察這土堆。
粱塵緊張地蹲在那根蘆葦杆邊,琢磨這麼細小的杆管,能否為土堆下的林夜提供空氣。而其他人則和雪荔一道,在看那老頭用枝杈在土堆旁柳樹身上的勾劃。
橫豎撇捺皆有,還有圓點、小人、曲線、火苗。
明景看得暈乎乎,宋挽風神色平靜,竇燕眨眼思考。雪荔目光聚在這些勾劃上,腦海中,漸漸想起了另一種十分相似的勾劃:
她和林夜曾在南宮山上,從玉龍棺槨中的女屍發頂摸到的勾劃。
自然,此時錢老翁的勾劃,和當初雪荔摸到的勾劃,順序什麼的全然不同。
然而他們記錄的標準是相似的,都是由這幾個符號組成的。這是……一種文字嗎?一種他們都不認識的文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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