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曾心神晃了一下,竇燕回頭疑惑:「怎麼了?」
阿曾疑惑著搖頭。
他再看那個方向,已經什麼都看不見。那斗笠人如此快的行程,更讓阿曾起疑。阿曾想了想,多加派了寺中人手,用來阻止「秦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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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荔聽了許多話,才知道原來他們要用宋挽風的死,來誘她出現。
為什麼?
他們是認為她是殺害光義帝的兇手,還是他們覺得她既弒師,又殺兄呢?那麼多將士,沒人站出來?
雪荔若有所思,腳步微緩。
前方有人過來,雪荔轉個身,鑽入了旁邊的半月洞門。又拐了幾條路,她終於聽到有小廝隔著牆小聲說:「東西都在這裡,一起處理了吧。」
淡淡的血腥味隔著牆傳來,悶悶的呼吸聲說明他們抬運的東西很重。
雪荔微揚目,躍牆而走——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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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明寺的香客房中,宋太守剛剛送別方丈,關上門。
屋中坐著一個黑衣斗篷人。
斗篷遮擋那人面容,那人活生生在房中出現,讓宋太守驚得頓了一頓。緩過神後,宋太守一言不發,坐向屋中的另一榻上。
二人一東一西,中間隔著整間屋子。
宋太守抬頭,鬢間花白,幾日勞碌後,他臉上皺紋更深。這位太守眼中寫著深重疲色,看也不看對面的人,以袖蓋臉,淡聲:「這是我幫你做的最後一件事,日後,你不要再出現,不要再聯繫我了。」
那人掩在斗篷中,輕輕哂笑:「自然。只要這件事做成,日後你我再無干係。」
神秘斗篷人說:「宋挽風的屍體被放在長明寺中,雪荔只要活著,就應該會來刺探。她不可能放心宋挽風的屍體,落在你們手中。她想活死人……林夜的血,不就是她最大的砝碼嗎?」
宋太守默然。
二人坐在寢舍中,各自心事重重地等待著命運的宣判。倏忽間,外頭生亂——
「起火了!」
神秘人倏地起身。
宋太守仍麻木地坐著。
二人焦急等待消息,聽著外頭人頭攢動,紛紛奔走。宋太守觀察著神秘人,聽到神秘人急促的呼吸。神秘人在屋門前踱步,幾次想推門而出,又硬生生忍住。
外面很亂,屋中人煎熬。
而不知過了多久,侍衛氣喘吁吁在外鬆口氣:「報太守,火已經撲滅了,沒什麼損失。」
屋中二人俱怔。
神秘人籠在一片黑中,什麼也看不清。宋太守卻挑眉,不可置信:「沒什麼損失?你確定?宋挽風的棺槨,也沒有人碰?」
外面有和尚跟著侍衛來安客人的心,含笑解釋:「檀越放心,是有香客來寺中敬香,不當心點了佛幡,才引了一場火災。寺中停放棺槨不是一兩日,主持早已託付過,不帶香客去接觸棺槨的。」
屋中人神色幽晦。
忽而,神秘人回頭,看向宋太守:「中計了。」
宋太守眸色閃爍。
神秘人:「立刻派人去押小廝,看他們那裡是否丟東西……若是丟了東西,即刻去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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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明寺中亂鬨鬨一團。
宋太守審問一通,才從小廝那裡審問到,方才失火時,他們都跑去救火。等小廝們回來,他們回答太守,說箱籠中箭只都在,沒有少東西。
這便更加奇怪了。
宋太守見其中一個小廝神色不自然,便將這個小廝與其他小廝隔開,單獨審問。這小廝撐了沒多久,便慘白著臉認了:「是、是少了一支箭……就是老爺前幾日吩咐小人去處理的梨木箭。」
箱籠中的箭只,是那日暴雨夜拼搏中射出來的箭。宋太守討走了這些箭,說要去燒給兒子,做祭祀用。大部分箭只出自軍方,乃是竹製箭,或尋常樹木做杆的箭只。只有一支箭與眾不同,那便是宋挽風身上的第一支箭——
梨木為杆,黑鷹為羽。
而今,梨木箭丟了。
宋太守大怔,怒道:「不是早就讓你們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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