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喃喃道:「只是一個生辰啊……」
她倏然想起什麼,扭頭看向身旁的林夜。若是生辰禮如此重要,那林夜的生辰……是不是過於簡陋了?
他可是照夜將軍,他的及冠禮若是在川蜀,應當會大辦的。
雪荔扭頭看林夜時,恰逢林夜睜眼,少年琉璃般的眼眸與她對上。林夜眨了一下眼,朝她笑。
林夜依然沒想通霍丘國衛將軍的布局,但他的心情也沒有因此而變差。這位小郎君豁達無比,他在雪荔朝他看時,並未想到自己,卻確實想歪了一樣事。
林夜彎眸:「過生辰是這樣的啊,多隆重都不奇怪。阿雪沒經歷過?」
雪荔抿唇。
她忽然發現自己沒經歷過的太多,而她漸漸有了一腔自尊,並不願意自己不如旁人。雪荔便道:「我的生辰在冬日。師父每年都給我過,從來沒有忘記過。」
林夜詫異看她一眼。
她的說法,和他猜測的玉龍行為不同啊。玉龍應當是一個冷心冷肺的女子,怎會在乎雪荔生辰?
雪荔別開目光,不與林夜對視。她抹把臉,就著黃昏天邊的餘暉,看遠處山嵐。雪荔道:「我們趕路吧。白離他們往那個方向去了,我們日夜兼程,很快就能追到他們了。」
雪荔轉身朝酒莊外的馬廄走去,林夜若有所思地看著她背影,忽然跳上前一步,從後挽住她手,攔了一攔。
林夜:「哎,我頭暈眼花,噁心欲吐,好不舒服。」
雪荔:「……」
她回頭怔然看他:小公子好久不拿喬,她都快忘了林夜嬌氣的毛病了。
林夜一邊朝她倒苦水,一邊捂著自己心臟,開始搖搖晃晃,朝後跌坐,一屁股坐在了酒莊的長凳上。
搬著一壇酒正要出門上車的小二被林夜嚇一跳,左顧右盼半晌後,小二疑惑詢問:「頭暈眼花,噁心欲吐……小郎君,你懷孕了?」
林夜:「……?」
雪荔:「……?」
小二被兩人一起目光炯炯地盯著,不禁乾笑朝後退,想躲開。林夜手快,一把抓住這小二,不讓人跑。他一邊回頭,朝雪荔頤指氣使道:「總之,我不舒服,我不能走了。你知道你該怎麼辦?」
雪荔:「打暈你,帶你走。」
林夜嘴抽一下,認真道:「我是要在這裡休息一會兒,才能上路。你呢,自己去前方探查一下線索嘛。你武功那麼高,能走得遠一些,萬一運氣好,追查到白離的線索呢?到時候你再回來接我唄。」
雪荔:「……」
她若有所思地看林夜半晌,見他梗著脖子態度堅持,便可有可無地應了這個「多此一舉」的要求。林夜大約對酒莊有些懷疑,這些懷疑卻不方便她在現場。他也許有話要和小二說,需要調開她。
她和林夜一向有默契,雪荔縱馬而走,朝西北前行,當真去探查線索——即使她知道,什麼線索也不會查到。
大約一個時辰後,雪荔返回酒莊。騎馬行在鄉間小道上,雪荔便發現了不同之處——
小徑兩邊有人提著燈籠照路,陸陸續續有許多百姓前往酒莊。雪荔的馬匹在此顯得突兀,她茫然之時,有人殷勤地過來幫她牽馬餵馬,說剩下的路,得自己走過去。
雪荔渾噩間,意識到了什麼。
遙遙離酒莊不到三丈距離,她看到酒莊燈燭通明,觥籌交錯,侍從往復。周邊百姓們三三兩兩攜人前去酒莊,拖家帶口,說著閒話:
「半個時辰前,有人來我家說,酒莊今夜免費籌客,不知真假。」
「真的啊,也有人來我家說了——來的人是酒莊小二,我認識的。那小二說,有一個好有錢的客人包下了這夜酒莊,要請客呢。」
「請什麼客?」
「沒說。好像就是一位大戶小郎君的奢侈吧。」
不止如此。
雪荔越往前走,越看到燈燭光照得小徑如螢火之徑。她看到彩幡幢幢,酒液飄香。她亦看到眾人奔前,去搶酒莊裡堆滿了的孔明燈。而她唯一認識的小公子被人簇擁著,在那一盞盞孔明燈上,和人拿著紙條寫字。
有人擁擠間,孔明燈被撞飛,他們也顧不上追燈,仍圍著小公子寫字,語聲錯亂聒噪。
被撞飛的孔明燈朝雪荔方向飄來,她抬頭,看到燈下掛著的紙條,字跡風流清雋——「青春長樂。」<="<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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