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将军,玄骑已经来了...”
“现在?就这么急吗?一点一点吊着不是更好?”拓跋英大口喘息着,有些难以理解如今的形势。
他们虽已经是强弩之末,但仍有一搏之力。
那位将军的性子,从来都是追求最小的伤亡的。
“还是说,她觉得能轻松解决我?呵呵呵...”低笑几下后男人骤然发出咆哮,“竟敢如此辱我!”
他支撑起身子,冲出简陋的营帐,入目多是伤残。
“全员披甲,整军列队。”拓跋英深吸一口气,“玄骑来了,打赢这场,就能活!”
中原铁骑皆身披黑甲,但在这个连江道和漠北接壤之地,不加任何前缀修饰的“玄骑”二字,只指代一支军队。
这支军队五年来把漠北群狼的爪子砍得伤痕累累。
不会有任何一个漠北士兵没听过它的威名。
日光微微偏转。
地平线上已经能看到一片涌动着的黑色洪流。
就算在全速冲阵之时也是整齐划一,这支骑兵没有呼喊叫喝,除了隆隆的马蹄声和短促的声号外,什么都没有。
纯净的黑色如此沉默,如此庄严。
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见,拓跋英依旧感觉自己被攥住了喉咙,难以呼吸,他用尽全身力气怒吼出声:“随我冲锋!”
“杀啊啊!”
漠北士兵们也扯着嗓子嚣叫,以驱散心中的恐惧。
两波军队越来越近,拓跋英终于看清了玄骑最前方的一位暗红色身影。
“哈哈哈,居然是血衣将军亲至,小的们,杀了她,女人美酒,应有尽有!”
他笑得很张狂,心中却沉凝如冰,现在的唯一生机,就在他与这位陆血衣之间。
只要能将其速杀,这一战还有半分胜算。
两匹战马相向而行,越来越近,拓跋英看清了她身上的漆黑玄甲,以及玄甲之上流淌着的暗红兵煞——这位陆血衣的兵煞修行已经登峰造极,但女子之身根本无法承担如此酷烈霸道的力量,所以用这身玄铁所锻的甲胄代为承受。
这样的兵煞应该有破绽...一定有破绽...破绽在哪?
拓跋英眼睛一眨不眨,有血丝攀附其上。
陆衣没有这么多杂念,她只是过去无数次一样,握枪,出枪。
马力、人力、兵煞之力全都汇聚于枪尖的这一点。
就这么轻易地将拓跋英刺穿。
‘怎么会这么快?怎么能这么快?不愧是陆血衣...’倒下的男人在地上滚了几滚,吐出口血,仰躺着看向天空,呼吸渐停。
拓跋英临死前脑海中突然冒出个念头,不知漠北的狼主,那位天下有数的武道之巅,能否接得下这人马合一的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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