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因洛闻歌所作所为皆为社稷,不见半点作假,也颇为合作,让他隐约生出此人和上世不同的想法。
然而此时见洛闻歌冷脸,让他不期然想起上世最后见对方的时候,也是这般冷脸冷语相待,他眸色渐渐深了。
“陛下若无事,臣先告退。”洛闻歌心情糟透了,想快点离开这里。
萧毓岚忍气吞声:“站住,洛闻歌,在你心里,信任比任何东西都重要,包括命?”
洛闻歌果真站住,回眸望着隐忍的萧毓岚:“臣也有个问题,在陛下心里,你信任过谁?”
话音未落,他又往前走了两步,肩膀重量让他想起还披着萧毓岚的狐裘,折返回去脱下递到对方面前:“多谢陛下慷慨,臣感激不尽。”
萧毓岚没伸手接,脸色阴沉得可怕,显然被他那个问题问得心浮气躁,看他的眼神透着浓烈恨意,让垂眸的人感到窒息。
两人僵持片刻,洛闻歌先动了,他抖开狐裘上前披在萧毓岚肩头:“臣失礼。”
临走前再看眼敞开的窗户,再也没做停顿离去。
养心殿内的暖意似随着洛闻歌离开被抽得干二净,萧毓岚脸色难看唇色发白,扣着手串的指尖发白,隐在发抖。
站立在不远处书架及圆柱死角里的谢温轩,漫步而出:“陛下。”
萧毓岚微转身面朝窗口,不让谢温轩看见他的表情,语气与往常无疑:“他的话你都听见了?”
“是。”谢温轩淡然回答。
“你想要朕的信任吗?”萧毓岚问。
谢温轩冷淡表情丝毫未变:“不用。”
“你都不用,为什么他要?”萧毓岚低声狠狠问,“他以为他是谁?朕想让他…想让他卷铺盖滚蛋,他就得走!”
谢温轩的视线落在他越发颤抖的手上,身为旁观者看得远比当局人清楚,敛眸不喜不悲:“或许在洛大人心里,将陛下看做至亲乃至这世间少有的信任之人。”
“笑话,他对朕如何,难道朕——”剩下的话,萧毓岚没说出口,总觉得这话要是这般说出来,他会更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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