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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达的阳光直接而热烈。

白珊挽上顾斯成手臂，她的皮肤在这种日光的映照下，显得更白更剔透，仰起脸来朝着顾斯成笑开，顾斯成拍了拍她挽在自己手臂上的手背，“证件带齐了吗？”

白珊幸福的点头。

“我要的东西呢？”

白珊闻之怔忡，背脊僵住，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柔，像从前一样，对她提的要求都是有求必应，因为她从来不提过份的要求。

他要的东西？

在注册结婚前几分钟，他问她要那些证据，他还没有忘记。

在这种她认为的大喜的时候，他说出这样煞风景的话。

“斯成，等会注册成功，我就给你。”

顾斯成口吻一直轻轻淡淡，适时俊眉微挑，似乎并不觉得他说的话有多伤人，“如果注册成功你不给我呢？”

两个人，曾经从小青梅竹马，一个十六，一个十九，那个时候年少青涩，牵手走到一起，十年。

十年之后，站在异国婚姻登记注册的场所外，两双眼睛碰在一起，你不信任我，我不信任你。

面对这样提防着自己，却又是自己深爱的男人，白珊心里一阵涩痛，“我不给你，能得到什么？得到你的厌恶吗？斯成，妈妈说，我们结婚后，让你照顾我，是真的吗？”

顾斯成点头，“嗯。”

白珊想要望进顾斯成的眼底，“你真的会照顾我一辈子吗？”

凤眸里清晰见底，他再次点头，“嗯”了一声，“是的。”

白珊咬唇轻颤，她抽了抽鼻子，“斯成，我对你发誓，如果注册好我不把阿晴的证据还给你，你就立即赶走我，好吗？你知道，让我离开你，比让我死了还难受。”

顾斯成阖目呼吸，睁开眼睛时，喟叹道，“小珊，别再动不动说那个字，阿晴从来都不会那样说，更不会那样做，会爱惜自己的女人，才有精力活得鲜艳些。”

白珊愣住，鲜艳？

他曾经说她是一朵淡雅的茉莉，秀丽芬芳，他喜欢那样子的女孩儿。

现在他说，萧沐晴鲜艳。

心，怎么会不痛？

从注册处出来，白珊手里捏着吉达的结婚证明满心欢喜，她要的，还是得到了，虽然隔了多年，可属于她的东西，最终还是到了她的手上，不过是过程曲折了些，她不介意。

顾斯成拿着自己苦苦想要得到的东西，攥得很紧，而后将信笺纸片撕成碎末，像一点点的小米粒，装进自己的裤袋里，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他的神经，在这个时候，松了下来……

白珊把证明装进手提袋里，上前挽住顾斯成的手臂，声音甜软细柔，是她一惯的腔调，“斯成，我们回酒店吧，这么长途的飞，都没有好好休息过，晚上出去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