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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沐晴道，“那枚温度计上的指纹我需要提供比对数据，当然这不是针对二叔您一个人的，宅子里的人，我都会一一让他们留指纹，这两天我就会让人进宅子来取证。包括……任何一个下人。”

顾先业刚欲出声，萧沐晴突然诡黠一笑，“二叔，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我在这个家里要树立威信，总得做件大事吧？谁叫这宅子里，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在我这边呢？但这件事水落石出以后，我相信宅子里不管老小，都会对我刮目相看的，二叔觉得呢？”

顾先业眼底突然一震，萧沐晴这是在暗示他什么？方才那正义凛然的样子哪里还有？瞧瞧现在这个二十七岁都不到的当家主母，眼神里的歼诈，诡谲，阴谋，甚至算得上阴险的神色，突然一下子像大杂烩一样的全都炒到了一起。

顾先业看着萧沐晴那与年龄不相称的眼神体会到了五味杂陈的心境。

顾先业被萧沐晴这样一看，比方才还要心慌，他开始纠结，心底突然长出一杆天平，左右摇晃，有些无法抉择了。

而顾先业犹豫时的神情，无疑给萧沐晴发送了一个强烈的信号，那就是证实了萧凯的判断，水银的事情与顾先业肯定有关！

夜，顾先业到了梧桐苑，找到萧沐晴，没说什么，只说以后在顾家愿意全力支持她，如果有人反对她，他也会拉着二房的人站在她这边，让她放心的管理顾家。

萧沐晴笑得讳萧如深，应了下来，在顾先业走后，萧沐晴突生悲凉，爷爷跪在宗祠里，求老祖宗保佑顾家子嗣不要手足相残，求老祖宗保佑子孙夫妻和睦，不要等到老了，像他一般孤独。

爷爷把美好的愿望都许给后人，可他可曾为自己许过愿？他的儿子居然在他年事已高之时加害于他，虽然并不想置他于死地，可是看到爷爷记忆力减退和神经混乱之时的样子，萧沐晴就感到很难受。

她尚且如此，如果爷爷某天清醒，知道是自己的亲儿子把水银放到了他的枕头里，他该是有多痛心？

萧沐晴把电话打给顾斯成，听着嘟嘟声，等待……

那边接起后，萧沐晴尽量心平气和的叙述，“斯成，你知道吗？爷爷已经神志不清好长一段时间了，是因为有人在他的枕头里放了水银，上次我哥走之前告诉我有可能是二叔，我今天试探了他，果然是他。”

顾斯成听着电话，“这件事，不能告诉爷爷。”

萧沐晴突然诧异，“你知道？”

“你哥走之前跟我说过，但是爷爷一定不能知道这件事。”

萧沐晴心中一跳，她还真是天真，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查，原来顾斯成早就已经知道了，“我能理解，我只希望二叔以后不要再对爷爷做出任何有悖孝道的事，不然……”

顾斯成的声音冷硬传过听筒！”不然，我不会放过他！现在留他完好，只不过是怕爷爷伤心。”

萧沐晴沉默一阵，“斯成，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