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甜，没事吧？”温佳妮走过去，伸手摸了摸小豌豆的脸，辛甜说，“没事了，麻烦你们了。”

温佳妮笑了笑，表示没有关系，又亲昵的对小豌豆说，“小豌豆，叫舅……”温佳妮心里笑了笑，还这么年轻，就是奶奶辈的了，“小豌豆，叫舅婆婆。”

该有的辈份，还是要有的。

小豌豆也摸了摸温佳妮的脸，小嘴张了张，云晔却道，“小豌豆现在除了妈妈，爸爸，只会叫哥哥。舅爷都不会叫，别为难她了。”

温佳妮从小豌豆的脸上移开手，看着辛甜，“阿甜，你别想太多，大姐有时候讲话，我们都觉得过份，小豌豆很聪明，你看她的眼睛就知道了，滴溜溜的，好亮啊。”

“谢谢。”辛甜扯了一下嘴角，其实有时候，她不需要旁的人安慰，更何况这个人，是温佳妮，只会让她更自卑难堪。

辛甜拿出房卡，刷开房门，从云晔手中把小豌豆抱回到自己手中，“你们回去吧，谢谢，我没事了，小豌豆要早些睡，明天还有得忙。”

温佳妮站在门口，挽上云晔的胳膊，笑道，“阿甜，晚安。”

“晚安。”

辛甜关上门，又贴着门，看着猫眼，门外站着的一对璧人停顿了几秒，然后离开了，温佳妮一直挽着云晔的手臂。

电梯门口，云晔不着痕迹拨开温佳妮的手，然后退一步，认真的看着温佳妮，“佳妮，我听苗阿姨说，我想调到疗养院？为什么不想呆在部队里了？”

温佳妮一听云晔问的是这件事，便呡着嘴，神秘的笑了一会，“你都不在了，我还在那里干什么？去疗养院轻松些，假期也多，你以后到处跑，我还可以经常陪着你。”

云晔看着温佳妮，好半晌，有些出神，连温佳妮自己也被看得有些发怵了，不是因为可怕，云晔的眼神并不可怕，而是一种迷惘。这种迷惘让被注视的人感到困惑和茫然。

可云晔为什么要这样看着她，温佳妮抬手在云晔面前晃了晃，“阿晔？”

“叮！”电梯门一到楼层，云晔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了一下似的，眼里马上复现光亮，温佳妮觉得好玩，便又上去挽上云晔的胳膊，“走啦，想什么呢？”

云晔进了电梯。

想什么呢？

辛甜方才的样子像什么？即便上次在萧家碰到大姐，辛甜也没有今天这么惨过。

十三岁的时候，因为班上有男生给辛甜送礼物，没送到萧家，送到辛家去了，那次大姐跑到萧家来把辛甜痛斥一顿，说小小年纪，就是个人的狐狸精，不学好！

十三岁。

辛甜那时候被骂傻了，自己什么情况也不知道，就被自己的母亲骂作狐狸精。

在萧家，连个给她说脏话的人也没有，父亲是握着枪杆子的人，偶尔一些国骂自然少不了，可也从来不对着辛甜来那些话。辛甜那时候狼狈得谁不敢看，懂到后园去，半夜都不肯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