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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敏正在和她身边的小姐妹聊改天一起去做美甲,我粗略地看了一下,整张桌子我认识的居然真的只有两个人。
陆陆续续又有人到场,期间还有男的过来跟唐煜临讲话。我狠狠盯着那个搭讪男,这种不守男德的东西我脸给他抓花!
草莓熊没有进化出爪子,是对达尔文进化论的无视!
终于五点了,每桌人几乎都坐满了。
王新上台致辞,我偷偷喝倒彩。
一个不认识的领带男上台致辞,我默默送去对装逼犯的鄙视。
连线海外的XX和首都的XXX,我打了一个呵欠。
最后,班主任说:开吃吧。我给他个面子鼓了个掌。
以为老师说完以后总能开始吃饭了,没想到那些八卦男又开始起哄,喊高中就搞早恋,现在还在一起的小情侣上台给对方表白。
尴尬得我想锤那个带头起哄的两拳。
还有高中在一起,现在早分了的也被反复鞭尸。
我在底下吃瓜,所以是要旧情复燃?我倒要看看是不是今晚就滚到宾馆去了。
当然,如果来一个第二天早上被妻子/丈夫捉.奸在床就更有意思了。
看戏看了一会,我才发现唐煜临对那些前任们之间的爱恨纠葛一点也不感兴趣。她低头看着杯子里的果汁,没有把目光分给任何一个人。
凉菜都上了八道了,英语老师才姗姗来迟,她接过话筒解释道,她女儿今天下午在幼儿园把小男孩给打哭了,临时去处理了一下。
她朝着我们的方向径直走过来,旁边的副班长赶紧给程老师加了张凳子。
“老师。”不知道为什么,我听阿煜的声音好像有点委屈。
……
她们师生两个聊天,江以南无聊地戳着筷子。桌子上刚上了银鱼炖蛋,但是她动都没动,我推测可能是懒得拿勺子。
中途班主任需要赶回去看晚自习,就先走了。明显的,场子比之前更热了些。
一直到这里,整场同学聚会都算得上是顺利。
但餐桌上逐渐有人cue唐煜临,大概就是一些结没结婚谈没谈恋爱的八卦。
唐煜临说:“结了。”
她的声音闷闷的。
我听见对面那些人小声嘀咕:“估计是过得不幸福,可惜了……”
我认为这是一种编排,我应该跳上餐桌喊:“不要对别人的生活妄加猜测!”
但是不可以。
她们几个的话题逐渐跑偏,我紧攥着挎包边沿的手慢慢放松。
“咱们女生是不是都来齐了?”
“小X没来,她跟她D国老公去滑雪了。昨天还发朋友圈,她老公长可帅了。”
“巧了,除了她,我们几个基本上都在S市附近。”
“咱班一共就十六个女生,再怎么打散也没法每个省都来一个吧?”
“奇怪了,我们这桌只有了十五个人啊?去掉程老师就只有十四个了。”
“诶?是诶。”
我发现江以南右边的女生站了起来,她环顾了一下四周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有点眼熟,但我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乔慕呢?”那个女生突然开口。
猛然听见我的名字,如同平地惊雷,天空亮如白昼,我的脑海也一片空白。
“对,乔慕,她怎么没来?”另一道女声响起。
她们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乔慕?”
我看着一幅幅陌生的面孔喊出我的名字,那些人神色茫然,像是诵经时被打断的僧侣。
我的名字被一遍遍提及,形形色色的声音像是凌迟般袭来。
我头顶的灯光忽明忽暗,明时我周围是金碧辉煌的佛殿,普照的金光让我无处遁形;暗时宛若地府,红头令签砸在地上,雪白的判书碎成粉末,是沉冤得雪吗?不是,是昭告我的罪行不可饶恕。
木鱼声夹杂着冤魂的哀求,像是诡异可怖的吟诵。
三声惊堂木击案,我几乎分辨不清我到底是在人间还是地狱。
……
一只手护住了我,隔绝了纷繁嘈杂的声音,我的大脑勉强恢复了清明。
薄荷的清凉像是泉水,将我身上的血污洗净。金桔惹人不适的苦涩消散得无影无踪,我闻到淡淡的茉莉花香。
七月,正值茉莉的花季。
……
“怎么了吗?菜不合口味?”一道中气十足的男声响起,似乎诧异于这诡异的氛围。
我分辨出这是王新。
“班长,乔慕怎么没来?”
女生喊出我名字的时候,我的脑袋像被当作幽冥钟撞了三下。
我挣扎着想骂人,却瞥见王新眼底也闪过一丝茫然。大概过了半分钟,他的神色才与平常无异。
我看着这些男男女女,奇异的感觉爬上我的心头。
眼前的画面逐渐缩小,像是镜头在缓慢拉远。我好像是在看一场枯燥无味的戏剧。陌生的人类推杯换盏,而他们谈论的也不是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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