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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无常收起手铐,朝我的方向走过来。
他才是鬼狠话不多的角色。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黑无常问道。
“路过。”
“你知道你的状态很不对吗?”
“不知道。”
“你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
“油盐不进!”白无常在一旁干着急。
黑无常还是一副面瘫脸。
他将手背在身后,如果我没有猜错,现在他手里一定有一副锃亮的银铐。
我动了,但他比我还快,眼看着就要被铐住。我虚空一抓,流淌着银光的匕首划出一道晃眼的弧线。
黑无常明显地愣住了。
我顺势赶紧逃。
谁知,白无常突然冒出来,用花露水喷了我一脸。我被呛得咳嗽不止,根本睁不开眼。
就知道你小子会给我玩阴的。
我谢谢你,还会怜香惜玉把辣椒水换成花露水……
黑无常反应过来,以逮捕犯人的架势,从背后铐住了我,将我按跪在地上。
匕首也被他收了。
他说:“本来没想这么残暴的。”
白无常往空气中又喷了不少花露水,“夏天蚊子真的太多了,小乔你注意一点不要被咬伤了。”
我凭空听出一丝阴阳怪气的味道。
我心说蚊子这种生物,但凡是被电蚊拍电死的都是得直接下地狱的,你在阴间能遇到的都是吃斋念佛的素食主义蚊子。
但是他们两个没有给我任何说话的机会,黑无常直接一个手刀敲在了我的后脑勺上。
下手是真的很重,视野被无情搅乱,像是抽象主义的画作。
不知为何,画布中央突然晕染出血迹,触目惊心。
夜晚的道路不复存在,我眼前仅剩一片血红。
……
X市,第一人民医院。
江以南是被垫在头底下的手机疯狂震动吵醒的。
昨天刚从群助手里拉出来的班群炸了。
无数条@全体成员的消息蹦了出来,江以南带着怒意点进99+。
不过半分钟,她的起床气就被浇灭了。
[@全体成员昨晚班长出事了,大伙知道吗?]
[我昨晚先走一步回医院值班,没想到半夜班长就被120送进来了。]
[有人知道王新的近况吗?@全体成员]
[昨晚就听说诚心路出车祸了,没想到会是班长]
……
[卧槽,我听说冯伟也出事了。]
[对对,昨晚就听到警车的声音了。]
[我跟我老婆一夜没睡,就听说有人跳车了。]
[跳车?]
[跳车???]
[这别不是中邪了。]
[@全体成员有人知道咋回事吗?]
[胖子呢?你不是跟冯伟经常一块喝酒吗?去问问啥情况?]
……
[我刚给冯伟打了三个电话,都没接。]
[我靠,这什么情况?]
潜水的冒泡的被这两个重磅消息一股脑全炸了出来。
江以南的脑子也被炸清醒了。
王新出车祸了?冯伟跳车了?
一觉醒来,变天了?
她脑子现在信息量快要爆炸了。
昨晚她把唐煜临急急忙忙送到医院,谁知道急诊看了半天,那医生什么也没查出来。
但人又昏迷不醒,医生最后开了瓶葡萄糖,弱弱说了句:“要不然住个院观察一下?”
气得江以南在办完入院手续后怒骂了半个小时庸医。
唉,也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
江以南看了一眼病床上还没醒的唐煜临叹了口气。
她也不敢擅作主张给唐阿姨打电话,老人家关心则乱,照顾好自己才是第一要务。
江以南走到窗台边,撩起窗帘。清晨的阳光从窗外投射进来,让她觉得有些刺眼。
她人生的这二十八年活得足够恣意,没有父母的管束,没有七大姑八大姨过年催婚。她这辈子就没有拘束一说,更没有烦恼这两个字。
她觉得这个世界不过是一辆巨大的卡丁车,与其担心翻车开得束手束脚,倒不如享受驾驶的过程顺带欣赏一下沿途风景。
国外上学的时候,她周末还会和朋友一起去海上冲浪,谁也不知道这一阵浪打过来是不是就把人给卷没了。
但她觉得,这有啥的。
葬身大海也太酷了吧!
她遗憾什么?遗憾中午吃的松饼糖浆加少了?还是遗憾拎着冲浪板吃薯条的时候被海鸥叼走了?
遗憾这些就不酷了。
跳伞,滑雪,自由潜水……
她可以葬身于蔚蓝之间,可以埋在白雪皑皑之下,却唯独不能接受在消毒水味中,听着那些维持生命的仪器不知疲倦地咿呀。
那个时候她觉得:
卡丁车就一玩具,世界也是,玩具能有什么坏心眼?
但是现在待在这个狭小的单人病房内,江以南却突然觉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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