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入了人流缓缓地驶着……
“你们女郎在哪里我怎么知道?”一同来的女客都陆陆续续走了,只有谢家的女侍还在中庭等待着。
攒雪看长兴公主面色不善地走来,拉着几人一起跪下问她讨人。萧娐刚与萧法继吵完,心中正是不痛快极了。看她们跪着,更是一个头来两个大。
“我家女郎来公主家里做客,现在人却不见了。我等撇下主人独自归家,家主也是会赐死我们的!”攒雪毫不露怯,对着她坚决说。
萧娐看她咄咄逼人,又想萧法继找了半天不见人。也着急起来,千万可别被逼的投湖触柱了。好在内苑也没有大的动静。怕是躲在了什么地方。
“谁知道她做什么乱走,取帕子的女侍回来就不见她人了,在偏房等了许久才来报我!”不能把萧法继在这里的事情传出去。
“若是当时人就不见,公主为何不先来报与我等。”攒雪继续追问:“我等是谢家仆从,女郎是谢家主人!”
萧娐被她追的没办法,提裙便要走,攒雪大起胆子上去拦下。只是女侍力量有限,还未近身就被公主的女侍层层拦下,攒雪跪着走了几步大声喊道:“要不然公主还是把我们赐死吧!我们弄丢了女郎,回了家里也是死!”
听到她这样说,小檀与知洗还有另外几人一起跪下了同声到:“请公主交出我家女郎”。正在此时,外间的人来报,说谢家的车夫护卫来问女郎何时归家。
萧娐本来是想让萧法继去说服谢溶,若是不行干脆生米煮成熟饭。既然自己都行,为什么她不行!现在偷鸡不成蚀把米,又不敢大肆宣扬地找人,心里越加烦躁慌乱。
“你们先下去安顿,今日你家女郎饮了酒水,说不准醉倒在哪里了,吾现在去找,你、可、满、意、了?”她听着跪着的人,一字一顿地说道。
只有萧法继见过谢溶,现在她人不见了,萧娐自然还是去找他。
“我怎么知道他去了哪里?”萧法继一个下午被她问了无数次,一开始还借口敷衍着。后来干脆说,谁知道跑到哪里淹死了。”
萧娐听他信口开河,都快急的哭了出来。她是什么都不怕的,只是抱着兰艾同焚的心去逼他行事。现在出了纰漏,她竟然也有些害怕起来了。
“你不是什么都不怕么?”萧法继睨了她一眼,不善地说:“要么干脆把他家的侍从车夫全杀了…”
“你疯了?”萧娐被吓了一跳,心突突地震动。脑子有些发晕。
“我疯了?我早就疯了!”萧法继看她一脸不可置信,握住她的手腕到:“一开始也是不疯的,为什么疯你不清楚么?”她就像一株毒草,自己招猫逗狗本来也能过得下去,她却挑衅蚕食着自己的理智,让他心存了妄念。
当这个妄念离他越来越近的时候,他的行为已经开始失控了。
为了避人耳目,张若心没有把谢溶送回家。三人一起回了张府,几人从侧门下车,进了院子的时候刚好碰见张夫人带着丫鬟和老妪出来。三人一齐行礼。
张夫人只知道今天女儿出门交交际了,却不知道她还带着一个道士出门,更不知道她竟然还带回来一个谢家女郎。安排女侍引客人入堂屋,自己悄悄拉了张若心的手,担忧地问道:“天呐,乖女!你别吓你阿母!你真的想去做谢家娘子的嫂嫂吗?”
谢令殊此人被视为陛下禁脔谁人不知,哪怕谢家娘子救过张若心的命。这两个女郎也亲密过分了吧。
“哎呀!”张若心被吓了一跳,差点跳起来嗔怪道:“阿母你别乱说话!谁敢肖想他啊!”
张夫人听她急着否认,看神情动作也不像是骗人一颗心放了下来。自己的娘家与丈夫,大伯、小叔皆是谢家幕僚从属。若是两个孩子真的有缘,那也算是高攀,但是现在多少人都盯着……
谢令殊下了值便去了张府接人,此时天已经黑了。两女郎在水榭单独用了晚饭,让陆宾然作陪。还带着小猴子玩了一会儿。
“它叫什么名字?”谢令殊奇怪道。他不是很喜欢这种过小,柔软,肖似人形的生物。
谢溶倒是喜欢的打紧,它不仅机灵聪慧,而且两人经历了一段短暂的扶持避祸。已经建立起了一些信任:“陆仙君说他是只小公猴,我们给他取名字叫小金。”
谢令殊实在不理解叫小金与公母之间的关系。又听陆宾然说今日受了不少的惊吓,心疼起来,揽过谢溶。
她也顺势依偎进谢令殊的怀里,谢令殊摩挲着她的手,两人十指交缠。
“萧法继说了什么?”他柔声问道,又怕谢溶回忆起白天的骇人事心中害怕,更加搂紧了一些。
“嗯…”谢溶犹豫了一下,说道:“他说要我和他成亲,还要联合什么什么的,说陛下要兔死狗烹。”
这些都是情理之中的,饶是萧法继这样脑子简单的人都能看出来了,官家已经丝毫不掩饰了。
“还有呢?”
“嗯他还说,说要杀了祖父与父亲。”谢溶对上他的眸子,车内昏暗,只能借着车外的灯。灯盏一晃一晃的,他的脸也忽明忽晦。
“嗯。”谢令殊安慰她道:“没关系的,没事的!谁都不会有事!”他坚定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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