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来如山倒,可能就只要顷刻之间就能完成,但要恢复,病去如抽丝。一朝一夕肯定完成不了。
周成其实更怕的是方宇霸蛮来。
湘省人都能霸蛮,容易伤到自己。
不过似乎方宇并没给出回复,周成也就去刷题了,直到差不多外卖快到的时候,方宇才突然发来一条信息,是长段的信息。
方宇说:“方医生,其实我什么都知道。而且我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在我受伤之前,卜伯伯就经常对卜杰说要照顾好我,原因就是因为我父亲曾经为了救他而牺牲了。我虽然重新启用了我父亲的号,但我一直都是受到保护的。”
(信息没分段,便于阅读)
“而直到我手术结束之后,才明白其实卜伯伯活得很辛苦。有时候死亡不是伟大的事情,能够选择坚强地活下去才是最伟大的。我的朋友卜杰之所以会死,是因为卜伯伯一直给他灌输他家欠了我一条命,所以替我挡了刀子。”
“而且在最后我将近昏迷的时候,我听到了电话,也是先把我送过来。似乎这样做可以还我们家一条命似的,但其实不是这样,卜杰就是我的朋友。他不需要还什么,我相信我父亲也是这么想的。”
“我现在就很愧疚。可能也是和之前卜伯伯的心情是一样的吧……有点难受,也有点不知所措。因为我发现我在失去我朋友的时候,我在一定程度上还失去了我的自由。我总会想起卜杰,我总会想起他不该死,我总会想起如果不是因为我爸的原因,那么他就不会死。”
“这么算是不是我爸害死了我的朋友呢?我的心情很复杂,虽然每次卜伯伯来都刻意地去回避这件事,但我在昏迷的时候,还存在着记忆。”
“我还有过一个荒唐的想法,我能不能在给我奶奶送终之后,就去给卜伯伯当儿子。但我又想了一件事情就是,假如我以后结交了一个新的朋友,他能不能替代卜杰这个朋友的位置,我想来应该是不可能的。”
“交过命的交情,这是永远没办法替代的,我甚至有点讨厌卜杰是卜伯伯儿子的身份这一点了。因为如果他不是的话,他还可能会活下来。”
“谢谢您,周医生。我就是随便地和您聊聊天,因为这些话我都不知道该找谁说,我的战友们可能无法理解我。”
周成看完,神色一动,闭了手机屏幕。
然后过了不久,又走出去问闵朝硕:“硕哥,一起喝咖啡吗?”
“啊?”闵朝硕正在写病历,看了看周成:“周成哥,要我点吗?”
“我已经点好了,你来再点一杯吧。”周成就把手机给了过去。
闵朝硕一看,有些诧异地问:“周成哥,你要喝纯味的黑咖啡啊?那很苦啊。”
“还好。”周成以前喜欢喝的是摩卡,摩卡虽然也有点苦,但比起纯黑咖啡,还是差了点味道。
闵朝硕于是就不再多问什么了。
点了单,把手机递过来。
“我中午已经点过饭了啊,硕哥。”周成付账之后,又对闵朝硕交待。
差不多二十几分钟后,咖啡送到了。
周成本以为自己可以习惯这种味道,但是这黑咖啡入口的第一口感,差点就让他败退了。
周成耸着肩膀,自嘲地笑了笑:“我这算不算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啊?”
想了想,好像算。
……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罗云在家里张罗了半桌子的菜。
然后先打了蔡东凡的电话,问:“蔡主任,你什么时候到啊,我这边菜和酒都准备好了。”
蔡东凡此刻正在家里吃饭,小眼睛一瞪:“啊哈?什么?”
“不是说晚上聚餐的吗?我这边菜做好了,你大概什么时候来?”罗云继续问,非常耿直。
蔡东凡捂住了额头:“罗云,你没去约会啊你在家里做菜?”
“什么约会?”罗云有些半糊涂。
“蔡主任你知道什么了?是你告诉唐医生我家里的地址的吗?”罗云就好奇,这唐艺是怎么找来家里的,肯定是出了内鬼,只是之前不好问。
“我勒个怪怪,算了。你等我,我马上过来。”蔡东凡没脾气了,挂了电话后。
把碗放下,就和自己老婆说要走。
只是老蔡媳妇和他儿子小蔡都不解:“你不是说罗云晚上约会,不吃饭了吗?”
“这个二愣子没把人留下来!”蔡东凡瞪大眼睛道。
老蔡老婆小小:“什么二愣子,人家是正人君子。你以为都是你啊。”
小蔡调转过头,一脸莫名,他今年才九岁,似懂非懂。
“正人君子也是个三十几年的老光棍,有什么好的。”蔡东凡走到门口换鞋,准备出去买菜去。
罗云张罗了半桌子,他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带,就过去啊,之前说好的。
只能说罗云心眼太实诚了。
然后张正权接到罗云的电话时,泡面的汤底都喝完了。
然后问:“罗老师?今天,今天还真聚餐啊?”
用力地抓了抓脖子,心里暗苦,大哥,我把你的所有准备都准备好了,你只要打电话说一声没空就好了啊,你该约会约会去,该看电影看电影,该开房开房去啊。你又不是十五六岁的小孩子了。
“别废话,赶紧的。就你嘴巴最多。”罗云已经从蔡东凡那里打听到了张正权这个假传军令的细作身份了,所以骂骂咧咧道。
“好好好。”张正权也只能应承下来。
他住的地方距离罗云的家并不远,所以很快就冲下了楼,第一个到了罗云的家里。当然,在这期间他还买了点礼物,主要就是烟和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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