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很害怕她这样。
但不知道为什么,当今天她对我说出同样的话时——
我感受到的只有愤怒。
“恣小姐来骊园,怎么不提前跟我这个老婆子说一声?”
不等我开口,桦姨就走上前,面带不愉道。
芳疗师见状,就让助理收拾起香品,道改日再来。
我抱歉地对她笑了笑。
“哼……”
待芳疗师走后,李恣踱进了轩中。
她穿着一身带有传统元素的高定套装,头发高高地簪起。
其实她长的很好看,是那种不同于李家人的好看,只是人品和态度太过差劲。
她睨向了桦姨。
“我要是提前跟你说一声,我还进的来吗?现在这骊园,知道的人说是姓李,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改姓郁了呢……”
“恣小姐这么说,就不怕小公子生气吗?”
桦姨打断了李恣,她的眼里闪过了一道寒光。
李恣轻嗤了一声。
“拿小唯来压我……桦夫人似乎黔驴技穷了哦?”
李恣转向了我。
她露出了恶意的笑容,随后拍了拍手,随扈闯进了客轩,强行把桦姨和程璇“请”了出去。
这是一种无声的羞辱,近似于杀鸡儆猴。
我曾经也很害怕她这样。
但是桦姨说的对。
人生在世,不可能讨得所有人的喜欢。
而有些人的喜欢,根本连讨都不要讨。
我拿起手机,直接按下了紧急呼叫键——
你说的对,李恣。
在我没有跟李唯离婚之前,骊园确实有一半是姓郁的。
所以,我现在就要让我们家的安保把你丢出去。
然而。
电话才刚接通,李恣就走上前,一巴掌打落了我的手机。
371
手机掉在了地上。
我的耳边传来了轰鸣声——
也许是刚才那一巴掌的余震,也许是全身血液翻涌的声音。
我抬起眼,注视着李恣。
“给我捡起来,李恣。”
我听到了我的声音。
“怎么,仗着小唯的宠爱,就以为跟我可以平起平坐了?郁西,父亲和母亲就坐在正厅,实话告诉你,我们今天就是来清理门户的!”
显然,李恣没有捡手机的打算。
我没有理会她,而是站起身,去捡我的手机。
不捡也没关系,李恣。
因为我会让安保把你丢出去。
当然,我指的是……丢出去的字面意思。
我刚弯下腰,准备伸出手,余光却瞥到了李恣的高跟鞋。
它又向我挪了过来——
大约它的主人又打算像上次那样,狠狠地踩住我的手。
我看着那如锥子般的鞋跟。
在这一刻,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
我永远无法理解,折磨别人、羞辱别人能够给自己带来什么乐趣?
而为什么总有人要以伤害别人来取乐?
但我还是伸出了左手。
就在李恣准备踩上我手背的那一瞬,我又用右手紧紧抓住了她的脚踝,然后用尽全力,把她重重地掼在了地上。
然后我拿起手机,挂断了电话,站起身,对准李恣,打开聊天软件,找到李唯,按下了录像键。
镜头里的她很狼狈。
她摔了个四脚朝天,头发完全散开,翡翠簪子滑了出去,碎成了几截。
她几乎是气急败坏。
可大约是屁股先着地,她疼的又一时无法起身,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仰视着我。
而我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她。
怎么样,李恣?
践踏别人的感觉……还舒服吗?
“你那根簪子多少钱,发个账单给我,我赔给你……”
我想了想,模仿起她的表情,露出了恶意的笑容,
“……当然,是刷你弟弟的卡,你说的,我们还是合法夫妻,债务要共担。”
然后,我又转向了那几个随扈:
“给我听好,只要我松手,这段录像会自动传给李唯,事先声明,我的心脏不好,所以接下来,如果你们的行为让我感到了不适,恐怕除了要承担法律责任,李唯那边……”
我还未把话说完,那些看着魁梧凶悍的随扈,就已露出恐惧的神色。
大约也是见识过李唯手段的。
我很卑鄙,对不对,李恣?
因为我只是在借势李唯的特权。
这没有什么好得意的,我也并没有感到痛快。
我们本可以心平气和地对话,你有什么可以好好说,我有什么也可以好好答。
可你失去了被别人尊重的资格。
因为你先选择了不尊重别人。
我转过身,再次看向了还没爬起来的李恣,
“……当然,这也包括你在内,听清楚了吗,李恣?”
她抬起了头。
我注视着她。
平生第一次,她没有再大吵大闹,我终于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类似尊重的恨意。
【笑嘻嘻会客室】:
西宝:今天也是平等创到所有垃圾人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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