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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儿名赵余,是赵睦异母妹妹,妾室余氏所出,和小肉墩差不多年纪,随其小娘住在其蓁院旁边,在别人看来,余氏是其蓁院的人。
“才不要只在家等你,”小肉墩爬到床边坐,一双眼睛要睁不睁,伸着两只脚在床边胡乱够鞋子:“我有那么多事情要做,只等你多无聊。”
赵睦一听这话说的蛮有道理,道:“今个想吃啥,哥哥再给你带。”
小肉墩勉强把眼睛睁开条缝,看见一只鞋子底朝上倒扣在那边立柜前,出溜下床赤脚过去穿,鼻子有些痒,挖挖鼻孔道:“我想吃山药木锤酥。”
“……”赵睦被小肉墩粗犷豪放的做派惊讶到,一时有些拿不准这丫头到底是不是自己带这么大的,怎么半年没见就变化如此之大。
要疯。
赵睦问:“我不过是半年不在家,谁教你这般没样没相挖鼻子?”
“这还用教?”小肉墩穿上鞋,疑惑不解问。
“……”给赵睦反问得哑口无言,半晌,道:“以后不准在外人面前做这种事。”
小肉墩诧异:“我又不是傻子,当然不会在外人面前干丢脸事,哥哥你今天怎么啦,净问些傻话。”
“……”赵睦哼道:“说一套做一套,你还不是当着我的面邋邋遢遢?”
小肉墩更加疑惑:“哥哥你怎么啦,一大早起来就找我茬。”
赵睦没说话,把这邋遢小肉墩从头打量到脚,哼一声转身离开。
留吴子裳在原地挠头不解问自己丫鬟:“杏儿,哥哥早起吃火药啦?”
刚给吴子裳取衣服过来的杏儿实话实说道:“大公子穿衣服时说,昨个夜里你发癔症,踹他好些回,还问我你平时睡觉老实不老实,又是从何时起开始不老实的。”
“你怎么说?”吴子裳心想,得,回头又要被哥哥数落了,哥哥管的可真宽,连她睡觉规不规矩都要管。
杏儿道:“我说姑娘只是昨个和夫人出门耍,太累了才睡觉不老实,平时可老实,一觉到天亮,中间连东净都不去呢。”
“可以可以,”吴子裳连连点头表赞许,接过衣裳胡乱往身上套:“下回哥哥再问什么,你千万记住,不说让他罚我的话就妥。”
“咦?”杏儿终于回过神来发现哪里不对:“大公子早起是要上学,姑娘起这样早做什么?”
吴子裳也不知自己跟着起这样早做什么,本想说回自己屋继续睡,脱口却是笃定道:“温书!”
“哇!”杏儿万分感叹:“还是大公子有办法,轻易就能点起姑娘对学习的热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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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夫人并非什么天真烂漫内宅妇,其蓁院在她掌管下没哪个嫌命长的敢轻易对外大嘴巴讲闲话,闻说昨夜吴子裳睡在赵睦屋里,陶夫人还是让陪嫁洪妈妈严厉叮嘱下去莫将此事走漏丁点风声,否则乱棍打死嘴碎者。
待向晚时候赵睦下学回来,才让人把两份山药木锤酥分别给吴子裳以及五妹赵余那里送去,洪妈妈来请她去陶夫人处。
吴子裳不在家,下学后就上隔壁府上找年纪相仿的小姐妹们耍了,吃晚饭时便当回,陶夫人趁小肉墩此刻不在,开门见山问:“阿裳昨夜睡在你屋?”
赵睦早知母亲会有此一问,如实道:“儿离家久,她不过是有些想念,儿向母亲保证,以后必定不会再有。”
陶夫人招赵睦坐到身边来,拉住她手道:“母亲知你不会对阿裳如何,可外人看来你是她哥哥,她现下年幼无妨,然则你当懂事,母亲知你心中观事明如镜,你莫怪母亲啰嗦就是。”
赵睦抽回手,颔首恭敬道:“儿知错,母亲教训的是。”
“……”陶夫人微愣,不知为何,自渟奴打外头养病回来,陶夫人隐约觉出孩子与自己间没了半年前那份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亲热。
洪妈妈说许是因为半年未见孩子同她有些生,可近两日接触下来,陶夫人确定孩子与自己就是疏远了。
陶夫人把桌上点心往孩子面前推,道:“以前你下学回来,常与母亲说些书院里的趣事,这几日倒是话少。”
“才回,”赵睦道:“忙课业。”
“如此。”陶夫人点头,眼里多少有些失落。
课业忙,说起来都是再正经不过的理由,陶夫人再清楚不过,书本上鲜少有甚能让渟奴觉着忙,孩子说忙,不过是搪塞她的借口。
欣慰的是身边还有阿裳丫头,这孩子本来就爱热闹,她“哥哥”不在家这段时间里小丫头比她“哥哥”在时话更密,成天围陶夫人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除去这丫头吃饭睡觉上学和出门,其蓁院里基本没清静过。
向晚,吴子裳从邻居府上回来,饭桌上拿出在邻居家后园里捡的小石块,洗得干净,献宝一样举过来:“婶母快看,这是我在如纯家花园捡的兔子石头,您看,像不像小兔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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