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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为之的究竟只是贺佳音,还是贺佳音的父兄呢?是贺佳音想试探赵睦,还是贺佳音的父兄想通过某些事情来试探赵睦的父亲呢?
缜密周全的思虑使得赵睦一路上脑子飞快转动,她设想了近乎百种可能与应对,偏没想到眼前这般场景。
四五个荤平国少年被五花大绑、衣服塞嘴地按在地上,周围酒气扑鼻。
提在贺家护从手中的风灯没点亮,月色被头顶稀疏枝桠遮挡,打碎了散落脚边。
赵睦搂一眼那几个荤平国人衣着打扮及身上配饰的模糊轮廓,判断几人像是世家子,用他们荤平话来说应该称呼为“两班子弟”,与大周爵制代换的话,这几个少年的父兄相当于侯伯爵等级人物。
那么这些人,便该是此番代替荤平国主前来拜宗主国皇帝的荤平国主哥哥——平安大君身边的子弟了,因看不清那些人相貌,赵睦无法判断白日在猎场里是否见过那几个荤平少年。
赵睦走过来,看眼贺庆颉身后的贺佳音,目光落在抱胳膊挡在贺佳音身前的贺庆颉身上。
“姐,”贺庆颉鼓着两腮,狠毒地盯着地上的几个荤平少年,像个气鼓鼓大河豚,牙缝里透话:“赵睦来了。”
身后响起贺佳音的一声掩面低泣,贺庆颉转头看赵睦,和姐姐说话时的温柔耐心瞬间撤去,幽幽夜色也遮挡不住贺家小公子那双眼睛里的滔天怒气:“听说你会荤平鸟语。”
这副场景任谁看去都会猜测——不,是笃定,笃定是这几个荤平世家子欺负了贺佳音,贺庆颉给姐姐出气把人暴揍,但因为听不懂叽哩哇啦的荤平语所以找来赵睦。
而由来眼见都不一定为实,赵睦不乱猜测眼前所见,捏了把眉心问啥答啥道:“是。”
贺庆颉用力一指地上呜呜挣扎的为首少年,咬牙切齿道:“叫他报上家门来!”
赵睦冷眼旁观着,不带丝毫情绪充当译者,把周话翻译成荤平语,再把那少年答的荤平语半字不错翻译给贺庆颉听:“他说他叫李浟,是荤平国使平安大君亲侄,他此来代表荤平国,你若敢伤他分毫那就是破坏周荤和平,他叔父不会放过你,整个荤平国都不会放过你。”
“哈!”贺庆颉被气到冷笑,走过来一脚踩在这位李浟公子脸上,居高临下道:“鄙蛮夷小儿夜郎自大,既如此,你今个就死在这里吧!”
赵睦几乎同时把话翻译给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李浟听,听完,李浟身后四五个两班少年扭动着身子开始呜呜哇哇,奈何被塞着嘴,整场就听李浟扯着公鸭嗓叽里呱啦,赵睦同时翻译给贺庆颉听,都不是好话,李浟还没骂完贺庆颉就重重一脚往李浟脸颊上跺下来。
只听沉闷一声响,李浟那口牙不知可还好,赵睦都忍不住抿嘴角,贺庆颉脚上蹬的是骑靴,外底足跟处包着层金属。
叽哩哇啦的嚣张叫骂死般寂静须臾,终于变成了呜咽抽泣。
贺庆颉已拔出匕首,贺佳音躲在婢女怀里哭泣,赵睦只能上前一步问贺庆颉:“你当真要在这里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赵睦小日记:人生如谋局,一局接一局。
刘启文小日记:人生如酒局,一局接一局,举起你的手,接着奏乐接着舞!
贺庆颉小日记:闹不明白,纯靠锤棒子撒气。
19、第十九章
“那不然呢!”贺庆颉猛然回过头来,眼底猩红,牙都要咬碎了:“别以为这事只有这几个畜牲有责任,赵睦,待收拾完这几个杂碎,我也饶不了你!”
大约是方才在宴会上贪的那口烈酒起后劲,赵睦脑袋有些发沉,用力掐把眉心道:“收拾我前还请告知,耽为什么?”
“这还用我再说?”贺庆颉简直出离愤怒,挥舞着匕首压低声音冲赵睦发怒:“你自己看不出来这是个是什么情况?!”
“是呀,看得出来,”赵睦把贺庆颉往另个话头上引,目的只为把贺佳音从这场冲突中缓摘出几分来:“你两方饮了酒,散心时无意冲撞上,下人不懂事误使两方发生冲突,贺小公子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不知气消否?”
“赵睦!”贺庆颉的反应简直堪比被颠覆了十几年的人生观,大步流星冲过来一把揪住赵睦衣领,匕首森然锋利晃在赵睦面前,气到声音嘶哑,用只有他两个能听到的音量问:“你他妈在说什么疯话,你真看不出来还是假看不出来?亦或说,我姐在你心里没有半点份量,你压根就不在乎她?!她可是为了等你见你才到……”
贺庆颉放低声音是顾及姐姐就在不远处,倘这些话给姐姐听见去,姐姐心里该有多难受!
赵睦抬起两手掌心朝外表示不反抗,周围随时准备出手保护贺庆颉的贺家护从悄无声息收回迈出一步的脚,没变的是手依旧按在腰间佩刀上,一旦认为自家公子有可能受到人身威胁,他们会毫不犹豫出手,无论对方是谁。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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