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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岍的意思是开山军要发挥其山地军特长,借道月姑娘山,出其不意神兵天降,与正面战场看似背水一战实则佯攻辅助的长右水军互相配合,直捣倭贼老巢川北府。
“算是围魏救赵,能解长右帅太母岛之困,所以你主力其实是开山军。”赵睦收起推旗子的杆,下巴撑到杆头上:“然则你如何保证开山军能平安经过暗礁遍地的飞蛟湾?即便通过,又能如何确保他们能在抵达后,不因晕船而减弱战斗力?他们可是山地军。”
去月姑娘山必经飞蛟湾,其地险,正儿八经的水军长右和灵活多变的倭贼都轻易不会去那边徘徊,开山军是西南十万大山里土生土长的武装,想来很多人连战船都没见过,遑论征服飞蛟湾。
谢岍把黑白两只炭笔随意扔投进笔盒,也不做颜色分:“这问题非该我考虑,站在最高角度看,派不派开山去是我决定,至于如何完成任务,那是开山自己的事。”
她搓手指上沾染的炭笔色,仰脸冲靠在沙盘桌前的赵睦抬下巴,似个痞里痞气小土匪:“甭跟这儿考验我啦,你就直说,你是不也这样想的。”
“是。”赵睦点头:“我确实做此想法,只是大人听罢觉得冒险,不予采纳。”
谢岍盘腿坐好,三两下把铺在地上的地舆图上所标战路蹭花:“你家大人又不是打仗方面专手,你听他做甚。”
赵睦:“哦,我是回的你家大人提问。”
谢老叔谢昶说开山军派出后,倭贼知其出身山地,必会对月姑娘山加强防御,月姑娘山实在奇险,队伍从驻地出发到翻越它要面临太多不可知,风险过重,战场不是赌桌,生命不可顽笑,遂驳回小渟奴建议,让孩子再回家好好琢磨。
这不,赵睦不服气,拉谢岍来证明自己战略无误。结果还真叫她给证明对,谢岍想法和赵睦一样。
自家大人稳坐大周军事二把手交椅,谢岍可不敢胡咧自家耶老对错,不服气哼哼道:“我觉得咱俩是英雄所见略同,”
两根手指戳着身前舆图,谢岍道:“这的确是个绝好计谋,一箭三雕,既能解长右帅兵困,又能牵制倭贼主力,还能直插敌川北府老巢,一局定胜负多畅快,打仗么,本来就是风险和机会并存,要是将领们人人都十成十求稳,那还打个球。”
话音刚落,沙盘室朝院的窗户猛然被吹开,啪啪两声格上墙又被大力弹回,风灌进来,桌上文书纸张哗啦啦被吹乱,散落满地。
大雨停下就刮大风,赵睦三步并两步过去关窗,转回来捡地上密密麻麻写满军事相关的纸,就听谢岍嘀咕:“要是开山里有和咱俩想法相同者该多好。”
“开山林四平林大帅......”赵睦把捡起来的纸张按顺序整理归类,低着头沉吟道:“他的确非是冒险风格。”
提起开山林大帅,谢岍忽闪着眼睛八卦道:“春天汴都的院试两考你单考榜首,综合起来却没得第一,可知综合第一是谁?”
本以为谢二这个爱笑话人的提起院试结果,是要趁机开涮自己两句,没想到她后头跟出句问她知道否第一是谁。
引得赵睦偏头看过来:“听说姓林,瞧你那八卦样,别的学子不知真相乱传闲话,你不该也觉得考试结果是暗箱操作吧,谢二,你脑子哩。”
贺氏独揽朝政,或许有人在低级考中做手脚,诚还没本事做到院试级别科举考试暗箱操作。
“哎呀我脑子当然是好生在脑袋里长着,”谢岍两手分别按着膝盖,眼睛放光:“那把你干翻的小娃唤林麂,林四平亲儿侄,今年九岁!”
“九岁,九岁干翻汴都万余童生而中院试两考综合第一,连你赵大公子都铩羽而归,”谢岍屈起食指比出数字九,全身上下都在表演震撼情绪:“你猜他老子是谁?”
赵睦:“林大帅他兄弟呗。”
刚不说了林麂是林四平亲儿侄。
谢岍:“......”
谢岍表情夸张地呼道:“赵渟奴你开顽笑时脸上能不能有点表情?你面无表情讲笑话,我哈哈笑的话有些尴尬欸!”
赵睦被谢岍逗笑,嘴边两个梨窝炫出来:“林麂他父亲,不会是林郡王府故嗣王孙吧,年纪对不上,而且那位无后,大家都知道。”
林郡王府嗣子二十多岁殁于疾病,嗣孙十年前亡于一场意外,也是二十出头,似是场诅咒降在林家人头上。老郡王林鹤白发人送两代黑发人,打击何其大,至而今不肯再立嗣爵。
若按林麂年纪算,他九岁,故林嗣孙死于十年前。
却听谢岍一拍手:“精彩就精彩在这里,林麂是林老郡王嫡亲重孙,而且还听说是棺生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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