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夫人才过来一盏茶时间,关心问了公子近来状况,以及问奴身体,夫人是担心公子,所以过来看看。”冬葵挑着好听话说,还是伸手过来帮二公子更衣。
被赵瑾握住手示意坐下,他又不缺胳膊短手,能自己换衣袍:“你也不用处处向着母亲说话,我比你更加了解她脾气,我不在家,她会给你好脸色?冬葵,不用这样两边讨好,我问你什么,你如实答就是,我过会儿去见母亲,也好知道她想做什么。”
夹在中间的人最不好过,你越是两边都想讨好,最后越是两边都落不着好。
冬葵坐回床边,道:“夫人这回,真的甚都没说,只是问了公子近况,”她又指自己稍微隆起的肚子:“以及问了他。”
“是么……”赵瑾抖抖私服,穿上,低头系带,略显疑惑。
当知自十四五岁时父亲把冬葵给过来他院子,母亲看冬葵便如眼中钉肉中刺,一直觉得冬葵会耽误他前程,恨不能除之而后快,甚至在他不注意时,想办法拿掉过他们的孩子。
哪回母亲见冬葵不是一番恶语相向,这次会平心静气?
“冬葵,”赵瑾转过身来,系着腰带问:“父亲今日可曾去母亲院里?”
冬葵还是忍不住,起身过来帮赵瑾整理衣袍不平整处,想了想,道:“我听晚上来送药的人说,主君似乎在用饭时,和夫人拌了两句嘴?”
自冬葵再次确定有身孕,情况不是很稳,赵瑾主动去央上官夫人为冬葵请医用药,近来冬葵所用安胎药,都是由同林院熬好再送过来。
上官夫人一直觉得赵瑾这办法是老大赵睦给他出的,阴险又狡诈,但凡冬葵肚子里有任何动静,责任追究自然而然落上官夫人头上,此法实在一箭双雕,若是在冬葵所服药里动手脚,既能让冬葵保不住胎儿,又能离间上官夫人和赵瑾的母子情分,委实歹毒!
殊不知这都是赵瑾自己主意。
“你去咱们院小厨房随意与我热点饭食罢,”穿好衣袍,赵瑾握握冬葵手,和柔道:“忙一整天不说,此刻还没吃上晚饭,肚里饥甚,我与母亲聊两句就罢,不会耽误太久时间。”
“妥,这就去。”冬葵指指桌上常备的小点心:“你先吃两口那个垫垫肚子。”
自冬葵终于再孕以来,因着不时嘴里想吃点东西,赵瑾命人在随手可及处常备着各种小零食,听罢冬葵建议,他捏了两块糯糯的团子点心塞嘴里,先一步出门去见母亲。
客厅里,上官夫人见到儿子后,把此前问过冬葵的话又问一遍,叹着儿子又瘦了,差事苦,差事忙。
赵瑾坐在旁边认真耐心听着,只要他沉得住气,母亲便会尽快表明来意。
果不其然,上官夫人说着心疼儿子押班辛苦,话锋一转牵扯出话题来:“若非你舅父又被人翻抓出多少年前那么点不要紧的小事,你至于现在还是小小八品?若是官职升上去,哪里还会像现在这样忙苦。”
赵瑾道:“母亲,人犯了错就该受罚,时间不会磨灭伤害,岁月也消除不了舅父曾犯下的错事。”
被赵睦抓出来的陈年旧事,是上官霖甫年轻时,趁醉酒欺辱了一位当垆卖酒的酒家女,还因对方反抗而一怒之下划花女子脸,后来用权势与几个银钱把事平下。
那女子至今未出嫁,父母年迈,她因大龄不嫁而被当家兄长撵出家门,如今独个在汴都城外经营个小茶棚,勉强糊口。
上官霖甫一时兴起却毁了那女子一辈子,这个错,永远不会因为时间逝去而消灭。
上官夫人冷哼:“老大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样忠肝义胆偏帮他,连你亲舅舅你都要捅一刀,我这是生养了个什么小畜生!”
赵瑾低低头,默然挨下母亲骂。
“罢了,”面对这般没棱没角的儿子,上官夫人感觉自己是一拳头捶在棉花里,道:“为娘听说,是老大把你舅父救护下来的,虽不知老大能护你舅父什么,但若果真是如此,娘不该误会你长兄的。”
上官夫人想从儿子嘴里套话,套套赵睦究竟护了她哥哥什么,她总是担心,赵瑾赵珂兄弟俩老实巴交,会被老大那个莲藕成精的小王八给骗去。
赵瑾仍旧恭敬端正地坐着,莫说身形不变,连说话快慢和语速语调都无有丝毫变化:“长兄事大理寺,他的具体差事儿不得而知。舅父关押在大理寺,至于涉何案何罪要等大理寺张榜公布,倘母亲实在关心,何妨去问问父亲?”
上官夫人:“……”
问主君,那不是自找苦吃。
上官夫人心中哀嚎,自己这是养了个儿子么,这是养了个小祖宗,好气哦。这么一对比,发现还是三儿子北疆复最可爱,可惜老三过年替他父兄们回了老家,眼下还没回来。 ', ' ')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