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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夫人气得不行,沉不住气,赵新焕和陶夫人如待贵客地在侯府正厅接待窦勉,给足了窦勉该有的面子和人情。
窦家曜作为晚辈,插嘴不得大人们之间说事情,被赵珂捏着后脖颈带来西边客厅。
西客厅正堂里,东西两侧椅子里分坐着赵睦和赵瑾,赵珂进来后在赵睦下首坐,也不客套让窦家曜坐,睨过来的目光带刀子:“你竟敢动手打我五妹?!”
接小鱼儿回来后,请来自家专门负责内宅的大夫来看,小鱼儿不仅正在经历小产症状,身上还伤痕累累,新伤叠旧痕,陶夫人光是看见都眼泪直流,小鱼儿生母余氏直接哭昏死过去。
赵珂气得不行:“在我家的门庭里,揍调皮儿子事常见,却然从未出过男人打媳妇打女儿,窦家曜,你是个老爷们儿?”
小鱼儿遭遇让赵家人愤怒不已,甚至若非赵睦赵瑾阻拦,赵珂早就打上窦家家门为小鱼儿讨公道了,哪里容得此刻有窦家曜全须全尾站这里说话。
“我,我没有,”窦家曜唇半低着头为自己辩驳,手在身前不安地反复捏,局促不安,看着的确不像是个会动手打媳妇的老实人:“是她先不把我放在眼里,我说的话她从来置若罔闻,还敢违拗,是她欺负我在先,敢问几位舅哥,天下有哪个女人像令妹那样,不把相公当回事?”
“那究竟是怎么个对你所言置若罔闻,怎么个欺负呢,”赵瑾也是脸色不好,反应勉强还算从容:“何妨说来听听,我们也好辨个真假和公道来,莫冤枉了你,也莫使我家小鱼儿吃闷亏。”
猛闻此言,窦家曜欣然抬头看向赵二赵三,又小心翼翼瞄赵大,正准备开口,被赵睦出声打断,示意他:“坐。”
赵珂看大哥一眼,哼一声继续用眼神给窦家曜施压,心说也就自家大哥好心,换作是自己,早一棍子给这打女人的王八蛋闷地上起不来,还给脸让他坐?妄想!
那厢里,窦家曜顶着三舅哥的压迫目光局促不安坐下,甚至只敢半个屁股坐椅上,姿态仿佛随时准备跪下求饶,弱弱开始为自己辩白。
半个时辰后:
饥肠辘辘的窦家曜诉说完自己在夫妻关系里受的委屈,见赵睦脸色温和,赵瑾并无继续刁难,知自己那些话入了赵家兄弟耳,胆子大起来,拘谨询问道:“我和父亲闻讯后即刻来登门,晚饭还没用,此刻腹腔高鸣,手脚发软,不知府上可有便饭容我且填填肚子?”
“你还有脸吃我家米面?!”赵珂一巴掌拍茶几上,凶神恶煞,振得茶盏在茶托上当啷响。
窦家曜下意识缩脖子抬胳膊护住头往后挪,生怕被赵珂冲过来殴打。
赵瑾按按手示意老三别冲动,对窦家曜解释道:“小鱼儿出这样事,我父母难过得食不下咽,甚至家父身体出现不舒服,我们也都从中午到现在吃不下东西,厨房没开灶,你担待担待。”
“……”窦家曜视线落在赵睦手边那盘茶点上,咕咚咽口水。
“我妹都被你娘欺负成这样,你还有脸吃东西,真是没有心,猪狗不如!”赵珂两手大力捏椅扶手不让自己冲动,上半身仍忍不住继续前倾,直想凑这王八蛋:“我们赵家女儿清清白白,更不是没人要赶着送你家,今朝你既觉得她不如你意,何妨一别两宽!”
“那一别两宽也不是我说了算的,”窦家曜不敢看赵珂,眼神飘忽着嘀咕:“我娘说,休妻不休妻我说了不算,她说了也不算,得我爹做主。”
“你还想休妻?!和离都是给你爹面子了你还想休妻!”赵珂腾地站起身。
把窦家曜吓得飞快躲椅子后头大叫:“君子动口不动手,三舅哥休要动手打人!”
赵睦也抬手示意老三别冲动,转头问窦家曜:“那你娘可否说,那个叫红珠的花楼女子,打算怎么处理?”
老三赵珂松口气,重新坐下,大哥做事不紧不慢,性格稳妥,此刻终于肯把这个把柄给搬出来了,这可是他们兄弟三个忙碌整日得来的消息。
听见“红珠”二字,躲在椅子后的窦家曜腿软到直接从猫着腰躲变成蹲到地上,哭腔生涩道:“我真不是故意的,那次是我喝醉了,我娘说可以让她把孩子生下来,放在赵余名下养活,赵余不用辛苦怀胎就能当娘,这么好的事情,谁知她死活不肯同意,我娘没办法,想让她服软才让她站规矩的,谁知道她那样弱不禁风,稍微站一站就小产——啊!”
突如其来一声尖叫响起,是茶盏擦着窦家曜脑袋边飞过,摔碎的声音紧接着清脆响起,是赵珂怒发冲冠砸他,砸完要冲过来动手,被赵瑾及时冲过来拦住。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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