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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父愿意闹腾,便任他闹腾去,旁边有吃有喝,还备了郎中,不怕有何突发状况,”老三赵长美道:“咱个一家人躲起来不露面,任二叔父他们在二偏厅哭天抢地,随便是一会儿滚地上撒泼,还是一会儿要拿头撞柱。”
当年所谓“大哥对不起他们家”的外放事被赵峻柏翻来覆去说,赵新焕几番想过去和二弟继续理论,都被儿女围住拦下。
赵新焕心里其实是犹豫且气愤难过的。他犹豫,犹豫是否真要允许孩子们用这般方式解决家中这般问题。
赵新焕难过摇头:“你们祖母共生养子女共五人,我的双生姐姐如今一个不在一个瘫痪卧床多年,两个弟弟也是没了一个,我只剩下二弟弟,血浓于水,骨断筋连,他今朝闹腾若此,我心里实在难过。”
他犹豫着,实在不忍心苛对二弟。
怎奈个二弟如此得寸进尺贪得无厌,甚至叫嚣过往的情分算个屁,在二弟嘴里,天下所有人都对不起他,尤其大哥,他外放也是因为大哥牵连。
赵峻柏三言两语把大哥多年来对他的包容和帮衬贬得一文不值,甚至说老母亲都不算什么,所以赵新焕又很难过,难过二弟把他们兄弟的情义抛得一干二净。
赵新焕也气愤,气愤分明从小到大父母最偏心老二,老二却能一句话否认父母的所有偏爱,这是从小到大不曾得过父母偏爱的赵新焕最生气的地方。
方才在二偏厅里对峙,赵峻柏夫妇完全胡搅蛮缠,赵新焕试图和赵峻柏沟通,搬出之前老太太和赵峻柏间的约定来,孰料今朝话到老二嘴里,这个不争气的东西竟然口放厥词,说:
“我是娘儿子,娘照顾我那是她应该的!现在她老了!她曾经的养育恩情算什么?她和我的约定不作数!”
便是这一刻,赵新焕忽然觉得自己已经上年纪了。
118、第百十八章
熙宁二十五年春时,赵长源尚职于大理寺。
时皖州爆发吞田案,官吏乡绅欺上瞒下联手迫农将耕地挂靠兼并,农无生路,有皖南二十八人上京告御状,全程遭捕杀,至大明门外只剩四人。
四人经过三杀四闯御状关先后魂归离恨,赵长源于大明门前接下万民状,亲自带人下皖州复案。
历时半年,案件厘清,查办皖州大小官员胥吏衙差文房账算等五百四十三人,以贿赂朝臣妨碍周律罪判处乡绅员外多达千余数。
三台大政方针反贪反腐,在赵长源主理下,贪官污吏无不受到应有惩罚,杀的杀黜的黜,一时世风丕变,官无不洁己爱民。
数五百余官员涉案,说查办就查办,几乎把整个皖州官场大换血,汴都牵扯其中的的官员见势不妙旋即选择壮士断腕,好险好险才没被牵连进去。
赵长源被惹怒时手段之狠作风之硬官场无人不知晓,这也是三台合议中多数台臣主张把赵长源是年秋调离大理寺的原因之一。
当时大理寺卿铁弥死活不肯放人走,甚至准备把赵长源作为继任大理寺卿培养,而三台重臣们利益受损,极力要弄走赵长源,赵新焕正好利用这个情况,努力从中斡旋才勉强保下赵长源在汴都继续为官。
官场不是那些二三十岁莽撞年轻人能玩得转,若非有赵新焕在中台相位置上拼命保着,若非有陶骞在吏部努力暗中罩着,赵长源早已被排挤外放,又哪里会明升暗降转去户部当差。
士大夫多以同俗自媚于众为善,无论是从大理寺擢任户部,还是又从户部调任鸿胪寺,大环境如此,赵长源未因调职而改作风,开平侯府大公子办事手腕硬之事便是都人皆知。
正因如此,赵峻柏多年来拿捏稳了老母亲和大哥,却惟怕对上侄儿赵长源。
述儿回家后告诉他真正伤他之人非杀手,而是堂弟赵长源,适得赌坊大东家和赵长源是朋友,赵长源此举只为逼迫他归还赌债。
赵峻柏在家中时曾和他夫人黄氏分析:“赵长源不惜弄虚作假也要伤害赵述性命以逼还赌债,原因无非是那赌坊也有赵长源的份。
不然赵长源堂堂官身,缘何会同那些奸商混迹在一处?我曾听侯府下人说过,大公子有位少年结交的商贾好友,他媳妇认那人作义兄,做生意也是赖于那人带教。”
赵长源和那人交游如此之好,那人做生意会不带着赵长源赚钱?
黄夫人非常认同:“你说得对,官//商//勾//结,天下再没比这个更好的赚钱搭档!”
在赵峻柏最初打算中,他本不准备和这个大侄子为敌,一来是因赵长源虽为侯府嫡长然则早已放弃了爵位继承,甚至为避免误会还带着母亲搬出了开平侯府,光这一点而言他就对赵峻柏争夺家产构不成威胁;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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