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瑜宁不想嫁大户人家,黎瑜宁很明确的告诉陶竹,哪怕她将来嫁人了,也要有如在黎家时一样的自由。
现在明家满足这个条件,而且明悉本人不错、明总督身份也够高,这真的挺难得的。
还有,东山省境内的黄河未来要决堤,他已经想好了,他要向盛鸿讨一个视察河工的差事,他肯定要去东山省的。
但万一他没能在黄河决堤前将决堤处找出来,那黎瑜宁在东山省也能辅助明总督赈灾。
思虑了两日,黎荞找上了盛鸿。
其实他家和明家结亲也没什么吧……他和明总督不贪不抢不拉帮结派不以权谋私,他们两家结亲,那属于强强联合,有百利而无一害呀。
天气炎热,再加上麦子歉收,盛鸿心情一般般,如同前两年那般,这日他将几件重要的奏折处理完毕,然后便将余下的折子一股脑全推给黎荞,他自己则是想回沈良人的凝翠轩乘凉。
黎荞见状,忙忙下手中的毛笔,起身道:“圣上,微臣有事禀告。”
“嗯?何事?”
盛鸿也已经从御案后起身,闻言转身看向他。
“微臣的外甥女年岁不小了,自打入京,登门说亲者络绎不绝,但至今未寻得良配。微臣听说明总督有一堂侄,年纪轻轻便已经是举人,且为人不错,因此,微臣便想……”
说到此处,看盛鸿双眉已经微微皱起,黎荞止住了话头,只眨巴着眸子,一脸无辜的解释:“当然,这俩孩子还未谋面,能不能成得看俩孩子的意思。”
“黎家孩子的亲事,都由他们自己做主,微臣只是牵线搭桥。”
说罢,他垂下了眸子,浑身上下都写着俩字:
乖巧。
盛鸿视线犹如探照灯一般,从头到脚的在他身上扫了一遍,而后一脸严肃的道:“黎爱卿,这个亲你是非结不可吗?”
“……当然不是。”
黎荞立马摇头:“只是目前微臣的外甥女的确没有婚配,恰好微臣得知明总督的堂侄年轻有为,便起了结亲的心思。”
“就没有其他缘由?”盛鸿脸色更严肃了。
“额……要说没有,那是假的。”黎荞抬起眸子,透亮的瞳孔看向盛鸿:“微臣乡试时的策论题出自您的文章,您感叹黄河治理不易,微臣当时的答卷并不出众,但依旧被赵大人点为解元。”
“这个解元,微臣拿的很是心虚。当时微臣在心里暗暗发誓,今后一定要亲临黄河实地考察一番,好知晓这条让历朝历代都无比头疼的大河到底有多难治理。”
“太上皇当政时东山省黄河决堤,您亲赴救灾一线,微臣便起了先去东山省看一看黄河的念头。微臣想走您走过的路,想知道您当年面临怎样的困境。”
“若黎家女嫁去东山省,那微臣在东山省也算是有了亲眷,今后想办什么事,那肯定方便些。”
“……竟是如此么?”
盛鸿将黎荞坦荡、清澈的视线收入眸中,心中像是压了块石头。
黎爱卿竟然想跑去看黄河,怎么着?
黄河要出事?
回想起当年他前去救灾所见的惨绝人寰的场景,他只觉得脊背发疼,疼的他原本挺直的腰杆不由弯了下去。
破事咋那么多啊!
何止是治理黄河不易,治理江山更不易!
缓缓舒了口气,他慢吞吞的问道:“黎爱卿,你想何时去巡视河工?”
“这得看您呀,您允许微臣去,那微臣才能去。况且,微臣如今诸务繁忙,这两年应是抽不出空来了。”
黎荞想了想,认真答道。
他一时间还真离不了京城。
盛鸿闻言,不由松了口气,看来这两年内黄河应是没事儿。
“治理黄河是大事,关系着百姓的人身和财产安全,其他政务得给黄河让路。你什么时候想去了,那提前和朕说一声。”
“另外,你和明爱卿想结亲就结亲吧,但朕必须得把丑话说在前头,朕不喜欢官员结党损公肥私,明爱卿掌两省军政大权,你又在六部都掺和了一脚,今后若是被朕发现你和明爱卿有什么不正当行径,那可不能怪朕翻脸无情。”
说到最后,盛鸿的脸板了起来。
这些年来,他可看了不少恃宠而骄以至于被抄家的惨剧,不是他想举起屠刀,实在是这些宠臣令他失望。
希望黎爱卿不要辜负他的信任。
“圣上放心,微臣定然不会与明总督有什么不正当勾当,若微臣和明总督串通一气以权谋私,那微臣接受一切惩处,绝无二话。”
黎荞立马一脸认真的保证道。
“朕信你。”盛鸿说着叹了口气,而后双手背在身后,脚步沉重的进了后殿。
黎荞盯着他有些佝偻的背影,心中不由纳闷。
他只不过是要和明总督结亲,圣上怎么会是这个反应?
是觉得太纵容他了但又控制不住的要答应他的请求因此有些无可奈何?
……
不可能哇!
这个原因过于荒谬了,光是想一想他都臊得慌。
罢了,不想了,圣上能答应结亲,这便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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