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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上响起窸窸窣窣的笑声。

于帘坐在最后，一手撑着下巴一手转笔，眼神好奇而诡异地黏在了郁焉身上——这人好像从小艾的事里走出来了，又变成了以前那个郁焉，嘻嘻哈哈，四处调戏，做校园里的大姐大，美得不行。

于帘有些不爽，因为郁焉已经很久没和她说过话了。

最基本的交流还是有的——

“许木头来了吗？”

“作业是什么？”

“给我抄一下。”

“我睡了。”

“我起了。”

“你刚被点名了。”

这些不痛不痒的话对于于帘来说，就等于她和郁焉没有交流了——她想要的，是那种跳脱于同桌关系之外的，有点小暧昧，又有点小脸红的对话。

就拿今天早上她在校门口被值日的女孩子拦住来说吧，于帘还以为人家要记自己的名字，正想问为什么，谁知道那女孩一本正经地红了脸，拿笔在本子上戳了一句，“同学，微信号多少？”

要是换成郁焉这么问她，别说微信号，银行卡密码都得脱口而出告诉她。

于帘发愁啊。

那边郁焉接受完教育，打了个哈欠下讲台，顶着于帘的打量回了座位，也不管于帘像个CT扫描仪一样观察着自己，一倒头就睡下了。

许睦桐在讲台上看着郁焉这样，哀哀叹了口气，再说不出更多话，翻开书上起了课来，“今天讲第六单元，大家先看到后面六单元的单词……”

于帘跟着翻开书，又转头看了郁焉一眼，然后她收回视线。

下了课，于帘掏掏裤口袋，今早上在车上老于给她塞了一把现金，说买菜剩的，让她去买点糖吃。她站起身，舒展了一下肩骨，然后抄着兜出门了。

郁焉还在熟睡，醒不过来了似的。

小卖部里人很多，大家到了第三节下课饿得特别狠，买零食的样子像要去抢劫，于帘不常逛学校的小卖部，一进去还以为到了犯罪现场。

只见老板娘特别淡定地坐在门口处，面前放了个纸箱，里面零零散散地落着一些现金，应该是用来找补的。于帘观察了片刻，迈进了小卖部里，人确实很多，摩肩接踵的，但是不影响她的视线。

她回忆了一下郁焉平常吃的零食，发现这人嘴不挑，于是于帘见一样拿一样，不自觉地弯了嘴角——还挺好养活的。

离开的时候她抱了满怀，站在队伍里的时候总有女孩子抬头看她，于帘淡然回头和人家对视，娇羞的女生又立马低下头，红透了双颊。

啧啧。

她桃花这么旺呢。

郁焉怎么就是瞎了眼看不上呢？

带着这样的未解之谜付了钱，老于给的那把钱刚好用的差不多，于帘要了个袋子，霸气地拎回了教室，刚到门口就被班上几个女孩子给堵住了。

“麦丽素！我的最爱！”

“于帘你太好啦！我想要拿包干脆面可以嘛！”

于帘在口袋里摸了摸，还剩了几个硬币，她把硬币一一分了，挤出一个笑容，“想吃自己去买，下次我再请你们——这袋是给郁焉儿买的。”

柴可可凑了过来，把手伸进袋子里摸了几下，冷哼一声，“于帘你有毛病吧？老大哪儿喜欢吃这些？”

“不喜欢？”于帘也探头看了看，“她平时吃的不就是这些吗？”

“你当然不知道了。”柴可可越发看不惯于帘，“你和老大才认识多久？我和她从初中二年级开始就是同班同学，自然比你知道的多。”

“哦？”于帘来了兴趣，“那她谈过几个女朋友？”

这问题一出，立刻给柴可可激着了，“你问这个干嘛！你想追老大吗？”

她真是要气死了。

自从于帘来了，老大和她待在一起的时间呈断崖式减少，回家不顺路那没办法，平时在学校里她都没办法凑过去和郁焉说几句话，红园更别说了，一群小白眼狼一看见她就问于帘姐姐，快把柴可可的头发给气得烧起来。

于帘被问得噎住，实在是周围的视线太多，她怕自己大方承认给郁焉带来点什么不好的，但是转念一想，欺骗自己不是她一贯的作风，于是稍微支支吾吾地点了头。

“唔……是吧，你说的没错……我想追她。”

这话一出，惊得几个女孩子都要当场哭出来了。

不是情敌吗？不是都喜欢楚扉然吗？于帘不还和楚扉然在一起了吗？怎么她们又处上了？为什么爱情总是轮不到她们？两个这么高的女孩子在一起的爱情想想就好甜啊……

柴可可简直想扑上去咬于帘几口，最后气愤交加，一红眼眶甩着脸走了。

待到围观群众或伤心或憧憬地散开，于帘颇有些不适应，和当初承认想追楚扉然不同，这次她好像……他妈的有点害羞。

舔了舔嘴唇，于帘收拾好自己的旖旎心情，抬头准备进教室。

刚好和才醒过来一脸阴郁的郁焉对上视线。

被人围着她也没注意，于帘不知道郁焉听到了多少，走近之后干巴巴地开口，“醒了啊？”

“你觉得呢？”郁焉心里窝火，“不然梦游吗？”

“生气做什么？”于帘一见郁焉这模样又来劲，她坐下，把满满一袋子零食放到郁焉怀里，“郁焉儿，咱们关系这么铁，我发现我都没请你吃过零食。”

倒是郁焉东道主做得好一些，成为同桌第一天就给她备了零食。

这泡妞的意味太明显了，郁焉眼角直跳，怀里那袋零食的重量好像瞬间增加了许多，她想一掌挥开，又觉得自己得压压火，太过了对两人都没好处。

这会儿估计全班都知道于帘对自己有意思了，郁焉只想找个地方静静。

她，一个摸过全班女孩胸的t，被另一个t看上了，还展开了追求攻势……

说出去是要遭老祖宗雷劈的好吗？

于帘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点，“我听红妈说，苏酥过两天就要带小艾走了？”

“嗯。”郁焉把零食袋子放到一边，翻了本书出来看，希望以此获得片刻冷静。

“她们去哪儿啊？为什么要离开这里？我能去送她们吗？”于帘三连发射。

“你闲的是不是？”郁焉扭脸瞪了于帘一眼，“于大帘，我现在没心情跟你说话，赶紧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于帘封住嘴，发现郁焉是真的不想理她之后，悻悻坐正了身体，回了自己的座位。

唉，什么时候能有点进展啊？

第23章

平时在班上说不上话，于帘便转变了战术——她不让老于再接送自己，骑上蒙了灰的小电瓶，又开始了每天和郁焉一起上下学的生活。

以前她们在路上能聊的话很多，而且都能聊到一起去，于帘想着，重温过去的美好总可以唤起郁焉的丁点良知吧？

被于帘跟踪狂一样跟了一天，郁焉终于在晚上忍无可忍，找到柴可可帮忙，开始了接送柴可可上下学的新生活。

于帘在停车场等着，见到郁焉和柴可可有说有笑地走了过来，她的手指在车把上敲着，刚想打个招呼，忽然看见郁焉把头盔递给了柴可可，“戴上，摔了我可不负责。”

柴可可嘻嘻笑着，“老大，你太好了！”

“我上次去你家都是去年的事了，你妈说不定都不记得我是谁了。”郁焉随口和柴可可扯了几句闲话，将小电瓶推出去之后，逼着自己忽视背后如针一般的视线，对着柴可可拍了拍后座。

“上来吧。”

老于曾经做过一件蠢事——

顾秋简人长得好看，在北方就像朵水嫩嫩的水荷花，只要是男人见了她就没有几个不多看几眼的，老于左边挡挡右边挡挡，吃飞醋吃得肚子直疼。

后来有一次顾秋简和他吵了架，大冷天的冲出了家门，外套都没穿，老于花了两分钟消气，想明白之后立马抓起衣服追了过去，谁知道没走出一条街就看见有一个野男人正在给顾秋简披衣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