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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闪烁其词那么明显,薛应弦哪还能不明白?心情瞬间跌到了谷底,甚至有些生气。
只是连她自己都不明白,究竟在生气什么。
如果不是误打误撞有了那一夜,她们或许连这样心平气和坐下来都不能。
可能对陆纤凝来说,喜欢是个随便就能说出口的词,没有什么特殊含义。
不过短短几个小时,薛应弦却觉得,对方信誓旦旦说喜欢她已经恍若隔世。
这一切都是这个女人用来吸引她的手段罢了。
“演技真好。”
薛应弦模棱两可地说了这句话,然后默默开始吃饭,纤凝虽然好奇也不敢问,时间在沉默中过去。
薛应弦吃饭很斯文,小口小口地像兔子一样,咀嚼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纤凝再次被她的美貌蛊惑,像个痴汉似的盯着看,薛应弦本来想忽略,但她的目光实在太直白了,好像要把她给盯出一个洞来。
正好饭吃得差不多了,她干脆放下筷子,抬眼望向纤凝,眼神相撞的时候,她的心突然跳了一下,犹如平静的湖面荡开涟漪。
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但她却在瞬间就捕捉到了。
薛应弦顿了一下,问:“你这样看着我……”说到一半,话又止住了。
纤凝等着她的下文,半分钟过去了也没听到。
“怎么不说话了?”
薛应弦干咽了一口唾沫,站了起来。
“走吧,我送你回家。”
纤凝看了一眼桌上的剩菜,道:“稍微等一下,我把这些收拾了。”
薛应弦俯身跟她一起收拾,两人同时把手放到了饭盒上,纤凝怔了一下,连忙把手抽出来。
“我来就行,很快的。”
薛应弦没有收回手,反而再次握住。
纤凝:“?”
“让江槐收拾,饭盒改天我拿给你,走吧。”
这样就有了再见面的理由。
薛应弦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心里烦得很,但不想放开纤凝的手。
两人就这样双手交握到了停车场,恰好有员工经过,纤凝赶紧把手松开。
薛应弦蜷了一下手指,觉得掌心空得有些不适应。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马路上,悠扬的大提琴音回荡在车里,缓解了尴尬的气氛。
纤凝本来靠在车窗上发呆,余光瞥到薛应弦完美的侧脸之后,又开始了花痴。
怎么会有人长得这么好看呢?美女独美不行吗?为什么非要配一个神经病男主呢?
纤凝扼腕叹息。
车子停在路边,薛应弦转头看她,纤凝被抓个正着,露出尴尬而不是礼貌的笑容。
“陆纤凝,你说喜欢我是不是想要我的身体?”
“哈?!”纤凝太过激动,差点被口水呛住。
薛应弦看着她,眼神平静而敏锐,“以前你那么讨厌我,连跟我在一个空间里都嫌空气不新鲜,为什么突然就不讨厌我了?”
“我说过了啊,以前是故意装作讨厌你来引起你的注意。”
薛应弦意味不明地笑了,说:“是真的讨厌还是假装我还是分得清的。”
纤凝心想完咯,精心想出来的理由被戳穿,都不知道该怎么圆。
想起薛应弦的话,纤凝的眼神不住往对方身上瞟,身材的确好,纤瘦柔软,白净无瑕……
薛应弦被她看得心浮气躁,有什么东西好像要破壳而出,她努力忍着那份焦躁,对纤凝道:“这么久不下车,是想跟我走?”
纤凝这才发现,已经到小区门口了。
“路上小心,早点休息,再见!”
打开车门,下车,关车门一气呵成,话音落下人已经在两米开外了。
薛应弦看着明显有些慌乱的背影,不知怎么心情变好了。
脸上的笑维持了不到一分钟,她的眸色逐渐转暗,露出了几分纠结和茫然。
刚刚那一刻,如果纤凝说要跟她走,她会毫不犹豫地把人带走。
就算只喜欢她的身体,也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呢,明明是这么荒谬的事,可如果对方是纤凝,她竟觉得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薛应弦陷入自我怀疑之中,思绪纷乱复杂,许久都得不出一个结论。
纤凝逃也似的跑进小区,直到确认薛应弦看不见自己,才缓缓停下了脚步。
好险!差点就抵挡不住诱惑,答应了薛应弦共度良宵的邀请。
虽然对方没有明说,但问了那种问题之后还让自己跟她走,暗示已经很明显了。
如果是跟剧情无关紧要的人,双方你情我愿的情况下,也不是不能答应,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
坏就坏在,薛应弦是女主。
“3啊,我想……”
【你别想!】
033直接断了她的念想。
纤凝委委屈屈:“好吧。”
这样的话,就只能从男主那边下工夫了。
根据给出的剧情来看,唐棣是因为有躁郁症才阴晴不定,那治好他的躁郁症的话,薛应弦是不是就不会被那样对待了?
理智告诉她不要多管闲事,可一想到那么美的人要经历这些,心里就没来由地惆怅。
纤凝长叹一口气:“不知不觉中变成圣母了啊。”
可如果让她眼睁睁看着一朵娇艳的鲜花枯萎,她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晚上睡觉前,纤凝把唐棣从黑名单里拖出来,又是好多未接来电和一长串消息。
看最后几条消息的语气,这人的耐心估计已经用完了。
思虑再三,纤凝回消息说明天去找他,然后关机睡觉,避免美梦被打扰。
深夜,唐棣站在一片狼藉的客厅,眼神阴鸷地盯着手机看了几秒,然后狠狠摔在地上。
手机磕在大理石地面上,屏幕碎成了蛛网。
旁边的佣人大气都不敢出,战战兢兢的缩在角落,靠在一起分散惧意。
少爷不是的病不是好了很多吗,怎么突然又这样了?
几人交换眼神,然后把头埋得更低,恨不得钻进地砖的缝隙。
唐棣闭上眼睛深呼吸几下,因为过于克制脾气,额头上的青筋都凸起来了。
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阴鸷晦暗的眼神变得平静了不少。他蹲下捡起摔花的手机,唇角勾起一抹森冷的笑容。
“呵!真是手段百出!”
屏幕上的玻璃碎渣扎进肉里,掌心鲜红一片,笑容淡去,眼底是更深的冷意。
佣人等脚步声音消失才敢抬头,劫后余生般长长舒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
“谁不是呢,我一身冷汗。”
“少爷怎么好像比以前更严重了?他……”
管家拿着新的摆饰进来,她们的谈话戛然而止。过去这些年这种事时有发生,嘴不牢靠的佣人早就被辞退了。
很快狼藉的地面就洁净如新,摆饰也都富贵原位,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这座宅子幽静地伫立在城中,金玉其外,至于内里如何,没有人会去探究。
第二天纤凝被姐姐从被窝里薅起来,脑子完全是懵的,游魂一样坐在教室,两节课过去才发现身边的人是薛应弦。
纤凝脑子渐渐归位,吸溜了一下口水,薛应弦歪头看她,表情像是在说“还说你不是馋我身子”。
“不是,你别误会,我刚睡醒所以这样,你懂的哈?”
薛应弦看着她脸上压出来印子,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坐正身子盯着课本,唇角露出浅笑。
纤凝一看她就是在敷衍,急道:“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真的不是馋你身子!”
薛应弦转头看她,唇角笑意扩大:“我说什么了吗?”
纤凝语塞,薛应弦往她的方向靠过来,肩膀挨到了一起。
“其实你就是这么想的吧,不然怎么这么心虚。”
纤凝再次噎住,默默移开了视线。
看似在看书汲取知识,实际上脑中一片空白。薛应弦直白热辣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盯得她半边脸都在发烫。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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