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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寻找,不断追寻。
停顿良久,她拿起外套,挂回原处。
只是发觉外套口袋有一处硬物。迟疑片刻,手伸进去探出。
物品落在手心的那刻。
白矜瞳孔骤缩。
稍低着头,垂落的发丝遮住上半侧脸,露出微微张的口唇。只是顷刻,一滴清泪划过面颊,凝聚在下颔,悄然滴下。
是,那串手链。
白矜睁大着眼睛,浮起的泪水瞬时模糊视线。
被修复好了......
竟然,被修复好了。
躺在手心的玉珠缺口被修复完整,能依稀看见破裂的痕迹,有的珠子残缺一角,有的已经被补上缺口。
通过修补的痕迹来看,不是专业人进行修复的。更像是有人用透明的胶水,小心翼翼地把每一处残缺给粘上。
用全新的透明串绳给连接在一起。
怎么会这样。
姐姐不应该会这样的啊......
她怎么会把那些残缺的珠子捡回来,重新修好。
是为了还给她,还是...
数种可能性在脑海中闪过,白矜只知道——
原本,或许姐姐还对她存有一丝两丝的温情,但都因为她,全部消失殆尽了。
所以,最后的一抹情意,都因为她,转为了恨。
所以本来就是有机会的。
如果她再晚一些做出这些,再听听姐姐的解释,现在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一切都被她毁了吗。
所有想法在心中炸开。白矜身体一下不稳,手扶住架子,不禁施了施力,指尖因过于用力而失去血色。
清泪沾湿眼睫,眼角染得发红。
怎么,会这样呢...
—
津宁市,公司内。
易铭忙得焦头烂额,拿着一叠文件快步走过办公走廊,迎面对上左悠,便顺手一拦下来。
“悠,见着你家陆总了吗?昨天送上去的方案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左悠停下脚步,一谈到这个眉头紧锁,“还没有。自从两天前陆总把这两天的事都处理完后,就再没看见她来公司。”
“我有联系过陆总,她也有回复,但之后又没再有回声。”
看她朋友圈的意思,像是有事暂且离开。左悠没有多问,只是告知她公司有点事。
“连助理都不知道人在哪,陆欢到底在搞什么啊。”易铭无奈地低声道,转而又对着左悠,“对了,如果有能我处理的,就先往我这边送。”
“我这边顺带再试试能不能联系到她。”
“好的易总。”
易铭说着说着头疼地扶额,拿着东西离开了。
左悠也忙于自己的事,走到电梯口时身后有人喊她,一回头,是钟若。
“小悠悠~”钟若见到她就开心地打招呼,顺势过来就靠在她的肩上,“这么久不见,你怎么又变好看啦。”
“咳咳。”
左悠朝四处看了看,怕动作过于紧挨,小声提醒她,“钟小姐,这里是公共场合。”
“公共场合怎么了,之前喝醉了还搂着我喊若若呢,现在怎么又不行了。”
嘴贫归嘴贫,钟若开完两句玩笑话,身体上还是给站直了,开始说正事。
“这两天看见陆欢了吗?”
左悠摇头。
“那席姐呢?”
“席小姐也没有来过。”
“哈......怎么这样。”钟若微蹙了蹙眉,“奇怪了,这两天她究竟做什么去了,发消息也没有明说。”
“以前出过这样的情况,但至少都能明确告诉我们在哪,不会让我们担心来着。”
钟若又想到什么,问道,“会不会是压力太大了,消失一段时间恢复。”她不久前就在左悠口中得知陆欢变了一番模样。
左悠没反驳,沉着声道,“前段时间陆总确实很不在状态,经常心事重重。”
“哎,那估计是了。”钟若叹气,觉得虽然有点不像她,但也能理解,毕竟这样一家大公司经营起来,花费的精力不可小觑。
没聊几下,钟若手上接到电话,没过多久就离开。左悠也回到办公室去处理工作。
外面人敲门进来询问方案,左悠暂且压下来,堆积到一边。
最近已经连番几人,都来找她问陆欢的去向。
看着一旁叠起的文件,左悠莫名头疼,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手上这些事没办法再拖,有权处理这些的,除了陆总大概就只有秦总。
本来想法仅存在脑海中,在陆续几个员工敲门进来询问陆总后,左悠最后只好给秦岺打去电话。
电话过了片刻接通。
“秦总,是我。”
左悠说完请求,电话那头的人默了默,声音冷下几度。
“行,知道了,我下午回启宁。”
“......”
又是一日过去。
今日天色暗沉,云层繁厚,腥味漂浮在空气之中,又预示着一场暴风雨的来临。
陆欢已经分不清身体经历了什么,也数不清这些天发生了什么,浑身的骨头像是在被一步步啃噬。
无论是清醒还是昏迷,都像陷入黑暗。
清醒时肉.体在遭受折磨,睡梦中也有一个人在折磨她。甚至还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她。
那双眼睛时而冰冷时而雀跃,时而又含着泪花,委屈至极。可以美到令人心迷神乱,深陷泥潭,也能疯狂到可怖瘆人,使人坠至深渊。
无论如何变化,都是那同一双眼睛。
最后陆欢无数次回想,很清楚那是白矜的。
是她在看着她。
这些不同的眼睛甚至能与记忆对应上。
她的眸中含着雀跃,大概就是陆欢带着她出去吃甜点的时候。
眼眸中内含情意,泪眼迷离,对应的是二人以前缠绵之时。
而她的眸里含着眼泪与伤心,对应的是陆欢拆开伪装抛弃她之时。
那些委屈、难过的神色,都是因为陆欢。
是陆欢害得她有过这样的神情。
这点,陆欢无力反驳。
在这一日,陆欢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脚踝上的锁扣已经不见了,手腕绑带松开,能在房间内自由行走。
房间的桌面摆着叠整齐的干净衣服,是她那天穿来的那套。
在一旁,还有她的手机,车钥匙。
可是陆欢没有走。
甚至没有去碰那些东西,仍旧半坐在床头,静静看着窗外。
就这样一直坐,让时间悄然流逝,直至夜晚。
“......”
待到晚上时,窗外夜幕占据,呼啸的风声穿破黑夜进入人耳,宛如鬼怪泣声,照应荒芜的心境。
陆欢浑身都在发热,嗓子干涩到发疼,头脑也胀的厉害。她能感受到身体是在发烧,但她毫不在意。
墙壁上的挂钟不停转动,秒钟与分钟交接,再一次与往日重合在同一个时间点。
整整七十二个小时。
陆欢看着窗外除去黑色一无所有的景象,缓缓收回视线。
这些天,也该还够了。
两清了,白矜。
她收敛眼眸,褪去身上所穿的衣裙,换上桌面的干净衣服。
布料遮盖住荒唐的痕迹,但是身上那些印子与痛感,并没有消失。
房间的巨大的镜子倒映出她此刻的模样,面色惨白,唇瓣也没有血色。
此时镜子反照的是她,可陆欢却透着这一面,回想起数个瞬间。
下一刻,房间炸起剧烈声响,镜子碎裂。
碎片洒落一地,破碎又惨败。
脚踩过碎片,发出更加崩裂细碎的声音。
陆欢推开房门,走出去。这是她第一次走出这个房间,冷淡的目光环顾四周,老式的别墅构造,走廊外空无一人,没有任何身影。
走到一楼客厅时,陆欢认出了摆在角落的是漠漠的猫笼。目光稍凝片刻,淡淡收回。
“......”
陆欢扔下了火种,走出别墅。
顷刻后。
夜幕中蓦然升起一簇盛然的火光。
四周的温度极速爬升,整座别墅内瞬时燃起熊熊大火。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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