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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往短信发来的那个地址过去,进入一家小茶馆,按照座位找到了白矜,坐过去。
“白小姐。你找我?”骆姨问。
“嗯。”
白矜点头,拿出一些东西。
“想麻烦您一些事。”
“......”
夜晚。
在外地的酒店内,陆欢才洗漱完不久,接到一通电话。
是母亲打来的。
陆欢看着通话界面,盯了片刻。
竟然是母亲打来的电话。
很难得......
之前每次都是转告给助理下属,或者自己的助理,通过她们来通知她回家一趟。
除了白矜受伤那段时间,打电话亲自来问过白矜伤势,还有喊她们两个回家。
母亲都很少会亲自给她打一通电话。
陆欢走到窗边,接了起来。
“妈。”
“在哪?”
陆欢看向窗外,说了外地的地名,还有来这的工作原因。
“离开津宁出趟差也一点不同我打招呼。”秦岺倚靠在沙发边,温吞着说道,“这几周看来很忙,都顾不得回家吃饭了。”
每次喊她回家,都只是吃那些饭而已。有时谈的不好,可能还要互相吵一架,闹不愉快。
陆欢越到后来越不知道回家的意义在哪。
但是这些话她没有说出口,否则在难得的电话里,也要吵一架。
“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
“去哪,在哪,做什么,一点也不同我讲,只能我自己来问问了。”
“原来你还知道要问问我,好难得啊。”陆欢苦笑了一声。
“你打给白矜的电话,应该比我的要多吧。”
双双沉默许久,秦岺微敛两分神色,“陆欢。”
母亲每当这种语气念她名字的时候,都是面色严肃。陆欢总会不受控制地退缩两步,强忍情绪,闭口不言。
秦岺:“上次是你说我天天口边挂着矜矜,这次是你自己提的。”
这次确实是她先提出的。
陆欢目光看向窗外,“当我没说。”
秦岺叹了声气,没再执着于这点,问了问其他。
大多都是一些有关于工作上的事,陆欢基本上也只是简短地回复她。
“酒店挺好的。”
“应该要不了两天就会回去,事不麻烦。”
“嗯。”
聊到最后,有限的话题也谈尽。
秦岺最后说道,“早点休息。”
“好。”
陆欢回完,那头先挂了电话。
本就越来越话少,现在隔着电话,更是陌生了。
一些关心的话,都显得格外变扭,好似还不如谈工作的时候话多。
陆欢看见窗外的场景。碰巧看见有一辆车停在路边,一个女人先下车,转而去把车内的孩子抱出来,女儿一手搂着她,一手上还拿着玩具。
陆欢神色微暗了两分。
她的上一次跟母亲拥抱,是在什么时候。
好像有点久。
久到记不清了。
第094章 报复
其实,都无所谓了。
没有也无所谓。
自那后求不来的东西,到长大后也是求不来的。
那还执着什么。
陆欢收回视线,拉上了窗帘。
所在地偏北,十月多的月份比津宁要冷一些。下午飞机落地没多久就先到了酒店,否则按照原先所穿的衣裳,在路程中就容易冻着。
陆欢早早坐回床上,打算早些休息,再处理第二日的工作。
打开微信,中午时白矜依旧发来了吃饭的菜样。
每天如此。就像是当时陆欢每天按时给白矜发消息一样。
陆欢手指停在输入键盘上,迟疑了很久,不知道该怎么回。最后还是将手机熄屏,索性不回了。
最初答应她每天会过去吃饭,陆欢想的是这样能让她稳定情绪,从而好好地接受治疗,没想其他的。
但随着次数越多。
关系也逐渐模糊。
陆欢也不知道她们现在属于什么关系。
她们现在,早不是姐妹的关系了。
也不是恋人。
那还是什么?朋友吗,还是前女友?
可是她们经历那么多,之间都没有一句确认关系的话。没有真心诚意的说过一句我喜欢你,你做我女朋友吧,也没有说过我们二人就是恋人关系。
所以现在,连前女友或许都算不上。
每当试图去捋清那些关系,陆欢的头都混乱不清。
陆欢有想过,假如当初,她没有做那些。
没有为了让白矜自愿解除关系而去亲近她,骗取她的信任,再欺骗她抛弃她。她们后来是不是也不会变得这样。
可是陆欢最不愿去审判自己。
更不会站在上帝的角度去审判过往的自己。
陆欢关闭灯光,调整好入睡姿势,合上眸,将所思虑的事抛掷一边。
等白矜好了,再说。
“......”
翌日,一场商业展示会随之召开。
各方企业高层集聚,也是扩展人脉进行交涉的途径。
在乘车过去的路中,陆欢低眼看见手机的消息。
[我去见过了,在商量下一步治疗。]
[很顺利。]
看见这两条白矜发来的消息,得知她看心理医生过程比较顺利,陆欢稍歇一口气。但转而有种莫名的不安感。
或许是事情进行得太顺利了。
白矜过于听话,在仅仅是陆欢答应过去吃饭,愿意见她,就乖乖地接受治疗。
那偏执的一面好似又消失不见了。
陆欢觉得大概是因为自己见了好几幕她偏执的样子,一时无法将听话的她与那偏执的一面相对比。
加上两幅样子相差未免太大,所以才会觉得不对劲。
希望如此。
“怎么皱着眉了?”易铭偏头要说话时,正好看见陆欢微蹙着眉头,便问。
陆欢回过神来,摇头。
“没事。”
车辆抵达展示会,有专门负责接待的人员引领她们进去。
展示会规模比较大,里面招待俱全。
在会内,一旁易铭目光悄然观察着在座每一个人,将神色与姿态收尽眼底。
“你看见了那边没有。”易铭眼神的方向是个女人,利落的一刀切黑发,手捻着一个红酒杯,依照面容来看,年龄约莫有三十,“路常越。”
陆欢脑海掠过对这个名字的印象,点头,“看见了。”
是珠宝行业的人物,当时是她一手将败落的企业,做到如今如日中天的模样。
而且陆欢记得,她也是津宁人,只是后来外迁。
恰好这时路常越投视线过来,与她们对视了一眼,礼貌回以一笑。
陆欢和易铭注意到,唇角也勾起弧度颔首以示回应。
晚会人多嘈杂,有序进行。
到一半时,陆欢正在与易铭说话,旁边路常越刚好越过她们身旁拿桌面的酒杯,听见陆欢口中流出的两句津宁话。
路常越目光扫过陆欢,察觉到什么。
“听你说话,你是津宁的?”
看见她们二人有搭话的意思,易铭先行找了借口离开,留着陆欢与路常越两人在原地。
陆欢抬眼看见身边人,微点头,“是的。”
“好巧。”路常越缓然一笑,“我也是津宁人,土生土长的。”
“好巧。”
“......”
于是话匣打开得很快,陆欢也顺着她的话题一直往下聊。每次话到最后都能被巧妙得接起来,路常越看向面前这个人,面容逐渐舒坦。
话题也从津宁老家,谈到商业公司,再到她自身。
“当时听说你是十八岁进的公司,二十二岁正式接管的?”
见陆欢的神情,她又说道,“归根结底还是心在家里。津宁的事我还是知道不少。”
聊完一会儿,从陆欢口中简短地得知她的经历,路常越稍感慨,“现在像你们这些年轻的,真是一代比一代厉害。”
“我在你这个年纪,早被这些压垮得不成样了。好些次心理上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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