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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我就能循声找到你了。”
司南莞尔,接过小龙女递过来的海螺,温声道:“好。”
小龙女兴高采烈的朝司南挥手:“再会。”
“再会。”
她得了司南的回应,高高兴兴地随母亲离开了。
东方罄觉得很有意思,还打趣了司南一句:“你的心对你,倒是极为上心。”
司南笑而不语,她从纳戒中取出一枚纳戒,以灵力操控着递到司南面前:“既然小朋友都送了礼,那我也送一份吧。”
“全当是庆贺你与星玄定情,等到了哪天你们举办婚宴了,记得给我递上请柬啊。”
司南睨了她一眼,轻笑道:“少不了你的。”
妙星玄接过东方罄的纳戒,很是恭敬道:“多谢东方宗主。”
东方罄摆摆手:“哎,算不得什么,等你与你师父成婚,我再送你们一个大了。”
有她开头,在场的众人也纷纷赠了礼。
令妙星玄诧异的是,司妙圣也送了一份礼。
她赠的是一盒九阶的丹药,与司南笑着道:“我这炼药的功夫,虽比不上师祖,但也能用。”
“希望星弛师姐与……”
司妙圣顿了顿,洒落一笑道:“与星玄师侄,能永结同心,白头到老。”
妙星玄接过这盒丹药,道了声谢,笑吟吟地很是开怀:“司师叔慷慨,我还以为您会和楼师叔一样骂我与师父呢。”
司妙圣面上笑得从容,拢在袖子里的手早已掐得血迹斑斑:“爱本就是不讲道理的事,发生在谁的身上都不稀奇。更何况星弛师姐,乃是神君之身,比起我等修士更明白自己要走的路。”
“这是她的选择,自然不会错。我想楼师姐也只是一时动了怒,等她缓过来,也能接受这件事的。”
好听的话,谁都会说。
但要论言行合一,又是何其艰难。
诚如现在的司妙圣,她懂得这世上许多道理,更懂得司南,所以才会对这件事越发的感觉到震怒。
只是区区一个小情小爱,竟断了她的神君之路,这是何等荒唐的事!
妙星玄听着她的话,再望向她的眼,心中的怪异也稍稍减弱了几分。
这时司南却轻笑道:“人生苦短,若是什么都要得到别人的认可,满足他人的期待,也就做不了自己真正想做的事了。”
“旁人怎么想,就都随她去吧。”
慕容洛也好,楼逝之也罢,都是在这世间看起来有头有脸有身份的修士。
被他们一群人厌恶,被大流所憎恶,这在寻常修士看来,是多么令人惊慌的事。
人都是活在世俗的框架,伦常的规则里的。
忤逆大众,需要无尽的勇气与胆量。
可司南并不活在她们的世界里,甚至不活在九州十四海中。
她只为自己活着。
在她的世界,就只有妙星玄,以及寥寥几人就够了。
司妙圣一怔,含笑道:“师姐说的是,是我狭隘了。”
“那就祝师姐与心爱之人,在这世间永结同心,长长久久。”
司南颔首,很是从容道:“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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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师徒二人在这大殿之上,承认彼此相爱,气得慕容洛带着一群修士离席。
万器宗的升仙宴会举办到一半,人尽散去,弄得这场宴会后半段乌烟瘴气的。
司南有些过意不去,收了礼之后,朝星北斗拱手致歉:“因我之故,乱了宗门的升仙宴,实在是抱歉。”
星北斗一挥袖子,很是大气道:“唉,师姐这话就见外了。”
“这升仙宴会,本就是为了庆贺两位仙人升仙才举办的。”
“如今又多了师姐你的喜讯,我想两位仙人在天外,也会为你感到开心的。”
一清道人与妙行川都是心胸极为开阔之人。
一清道人暂且不说,单是妙行川,历经生死,一路坎坷,早就没有什么世间偏见。
只怕她得知司南与自己女儿在一起,也是很开心的。
至少从此以后,司南就不是一人孤零零地在这世上了。
司南勾唇轻笑:“也是……”
她又举起一杯酒,与众人道:“多谢诸位赏脸,愿与司某共享欢欣。”
“我敬诸位一杯,来日我与玄儿若是设宴成婚,还请诸位在与我共饮。”
众人齐声道:“好!”
在场嘉宾举杯,共饮了一杯酒。
又叙了一会旧,谈天论道,说到了傍晚,这才各自散去。
司南与妙星玄将客人们送出了万器宗大殿,送走了最后离去的苏济世,也准备启程回自己的南海小岛。
这时星北斗连忙出言唤道:“星驰师姐……”
司南拥着妙星玄回眸,朝她看过去:“怎么了?”
星北斗走近了与她道:“我已经将七星峰的洞府封闭了,难得你与星玄回来,不如回七星峰去看看有什么要拿的东西。”
星北斗顿了顿,放缓了语气:“长老们知道你神堕了,很担心你。你也会去拜见一下诸位长老,他们都很想见你。”
司南一怔,看向了妙星玄。
妙星玄仰头望着她,笑着道:“既如此,我带师父回七星峰一趟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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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星玄抬手捏诀,拥着司南飞过漫山遍野的千灯万树,朝着岩浆汹涌的七星峰而去。
正值初春,万物生发之际。
那半年之前开满了七星峰的杜鹃花,此时早已不知所踪。所留之处,只有鲜红的岩浆在流淌,奔流不息地涌向远方。
远远的,妙星玄拥着司南,望着远处的岩浆,很是疑惑道:“按理说有天降甘霖,那些杜鹃花应该还能开个三五年。”
“为何现在全没了?”
她说着扭头,望着司南很是好奇:“师父,七星峰的火山,什么时候又重新喷发的?”
司南顿了顿,歪着脑袋思索道:“嗯……”
“有一天师父用炼器室的器鼎炼化材料的时候,不小心走了神。”
“结果一个不小心,把炉鼎炸了。然后……图南山的三座火焰齐齐喷发,岩浆从七星峰顶汹涌冒出,淹没了这漫山遍野的杜鹃。”
妙星玄拥着司南落在了七星峰的洞府门口,抬眸朝里望去。
却见不知什么时候,熊熊燃烧的岩浆覆盖了原本的炼器室,也覆盖了司南那片无人敢扰的玉竹林,就连通往玉竹林的桥都被淹没了。
独独仅有这片冥想室被保留了下来。
就好像在火山爆发的时候,司南只来得及在冥想室撑开屏障一样。
妙星玄扭头望向司南,眼里含着水光:“师父……”
“嗯?”
妙星玄开口,声音已经有了水意:“那一天,是什么时候?”
司南轻声与她道:“你离开的那天。”
“那一天你的心很痛,同灵蛊将你的感受传递给了我。”
“我一时失了分寸,这炉就炸了。”
她很难去形容自己当时的感受,只觉得被那样的锥心之痛所淹没,悲伤铺天盖地的袭来,哭成了泪人。
妙星玄仰头望着她,眼中一下盈满了泪光。
司南想到当日的情形,与她轻声道:“我只来得及护住冥想室,以大法力覆盖整片图南山,以免岩浆冲向万器宗山门,淹没山林。”
“灵力耗费太多了,这才一日白了头。”
妙星玄积蓄在眼中的泪一下掉了下来,她含着泪,深受压在司南的心口,哭着问:“现在呢,还疼吗?”
司南摇摇头,抬手握住她的手,压在自己心口上。
她伸手擦掉妙星玄面颊上的泪珠,温温柔柔:“玄儿乖,师父早就不疼了。”
妙星玄轻吸了吸鼻子,顺势靠在司南怀中,抬手压着司南的心,满含歉意:“对不起师父。”
“我不知道你也会和我一样痛。”
那些烧人的酒,那些割肉的痛。她醉一份,司南醉一份,她痛一份,司南痛一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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