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银荔没有系统性学习过心理与生理知识,但路边的流浪狗也知道亲个嘴是什么意思。她这几天一直不敢见温文尔大少爷,怕被盛怒之下的少爷剁成碎渣扔出校门,丢到垃圾桶里人肉回收。
巧的是温文尔也三天没联系她,她趁机很努力地一边带着《帝国常用3500字》翻老师布置的作业,一边努力打工挣钱,每天吃很少,愿望是存上五千联邦币,请暴怒的少爷吃饭,把这件事儿揭过去。
在她的人生里,没有什么是一顿饭过不去的,如果有,那就两顿!
温文尔醒来很想把自己给埋了。但豁出去有豁出去的成果,亚特兰夜宴见证他出格的人无数,慕子榕终于坐不住了。
具体表现在帝国温氏现任掌权人,也就是温文尔他爹温故而,通知他回家一趟,细细商榷。
为了不引人注目,他甚至没有坐自家的飞船,只是在宇航局买了一张最快回帝国海上城的飞船票,在飞船头等舱上闭目养神。
尽管和他预计的有出入,但总归来到了这一步。不知道他父亲会如何谴责他的出格。
一想到自己鬼上身的举动,温文尔平静的脸色又逐渐扭曲,他的品格不允许他朝别人发脾气,于是反复磋磨自己,对酒精耐受度的掌控失误,还是对请君入瓮失败的愤恨冲昏了头脑。
他到底为什么会、舔她一下、还说、不甜?!
再退一步,回溯厕所难堪之事,脸更绿了。
他是个生理正常的雄性生物,勃起是再正常不过的生理现象,但他从来没有,在大庭广众下,被女生,蹭到勃起过!
难道真的是年龄到了?据他所知,很多贵族有淫乱情史,与他相仿年纪出入红灯区的不胜枚举。他一直认为太脏了,任何体液的交换与肌肤接触,都脏得不得了。与贵族女性的握手,他也是微笑着一触即分,回去狂喷消毒剂。
他认为他这辈子都不会主动和任何人有肌肤接触。
温文尔不断回想初见时她那又臭又脏,又瘦又小的样子,企图唤醒对不洁的剧烈作呕欲。
乞丐是一无所有的下等人,居无定所、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臭气熏天,而下等人以无赖作为生存基石,强取豪夺、顺杆就爬。
她其实很聪明,见到衣冠楚楚的人,第一反应是先退出几步距离,可能曾因为靠正常居民太近而挨打。而她的口音也很纯正,能够脱口而出帝国语,不像一个没接受过上学训练的人。最近他观察发现,她还会根据不同的人调整不同口音,学校内并非全是帝国人,还有其他偏远地区或其他族群,她也能模仿个半像不像,可能是乞讨过无数的对象训练出的条件反射,如何自然运用一切手段卸下对方心防。
作为计划上的一环,她倒也没有很辜负他的期望,超出他最低预期地成长。
温文尔扭曲的表情又逐渐平息。
归根结底为她做乞丐时就很有分寸,无形中的趋利避害、进度有度,很难让人讨厌。
至于其他,他应该正确考虑自己的生理需求了。
温氏家宴。
仆人低头布餐,温故而坐在长桌主位上,双手合十:“慕色深质问我到底是不是真心联姻,不想的话,就赶紧解除联姻关系。”
长桌十米,只坐上父子两人。温文尔母亲不详,温氏人丁单薄,主系继承人只有他一个人。温父坐在主位,温文尔坐在他右手位,整张长桌空荡荡。
温故而长得很普通,温文尔和他长得并不像,可能文雅秀丽的美貌继承于母亲;但十多年掌权沉淀,温故而沉静自持的气质远胜于不夺人的外貌,温文尔在这一点上,又极力遗传了父亲。
“看来慕氏并不想松口。”
温文尔拿起刀叉,轻轻地划过金边餐盘,没有一丝刺耳声响。这是贵族必修课程,不像某些人,拿起刀叉就拆家。
“你亲的那个女孩子怎么样?”
温故而看着儿子冷静的脸,突然发问。
他手上的动作停止了。
“我看温伯伯发过来的照片,还挺清秀的。”温故而闲聊般,“不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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