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已经蹲在墙角三天一动不动的小蘑菇机器人说,“连你都被他欺负了,你以后要找个omega主人管住他才行。”
小蘑菇:“……”
它委屈,但它不能讲话。它语音权限被关闭老久了。
郎定河路过,知道她误会了,但也不解释,他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不止语言的力量。
他发情期每天晚上都要化回原型,盘成一团趴在她床边地上。她看着床边这盘成一窝的巨型小沙发也不过问原由,也就无动于衷地上下床特地绕开这一大团东西,走另一边松快。
镇守在她床边的郎定河心中比地板冰冷多了,百年雪水全倒灌他心头,信息素百无一用。
也因为他突发发情期,银荔翅膀一直没处理,勉强学会了与这大东西和平共处,不和平则她继续忍耐。
“真的要注射吗?”
郎定河拿着下属秘密送到的基因破解剂,担忧地问。
大针筒里充斥着黑色质地的液体,像剧毒的魔法药剂,银荔看着那泛冷光的针筒,“嗯嗯……”
郎定河不再多说,她拱起背部在医疗床上趴好,冷涩的针头破开表皮推入尾椎骨。
他推活塞的手很稳定,不会叫停,开始之后再停没有意义,只会让痛感延长。
她也一声不吭,直到那些黑色的液体全部输送入她的体内循环,在陌生的痛楚中昏昏沉沉睡过去。
郎定河又见证了翅膀消失的过程。
扬起时的惊艳,更显凋零时分的枯败。翅膀消失远远没有长出时快,可见天使的基因的顽固,需要基因破解剂慢慢发挥作用。
脊柱密密麻麻的蠕动,酝酿到最后,她的右羽退化的过程使人惊异,不像兽族控制肢体任意切换藏露,而是脊椎从上往下,翅膀一寸一寸从脊椎脱出,形如壁虎断尾,从蝴蝶骨一直脱到尾椎,一扇大翅膀轻飘飘离开身体,掉落床边。一条脊椎裂出深可见骨肉的鲜明血痕,有几根在脊椎旁的白羽在翅膀脱离的过程中随处飘洒,飘落在裂口上。
郎定河倒吸一口冷气,竟然这么血腥,原来她说的割掉翅膀不是冷笑话,她在小时候已经经历过这个形同割掉的过程。
银荔醒来的时候,脊椎已经痊愈得只剩一条缝过线的痕和隐约的痛意了。
她醒来第一件事是问:“我翅膀哪去了?”
她果然知道自己的翅膀会脱离。只是不告诉他。郎定河淡淡地说:“我放起来了。”
“好吧。”她动了动背部,扭过头对他说:“那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这是我的翅膀。”
她可不想被送上拍卖台。
郎定河按住她,“别动,继续扫描脊椎,做全身检查。”
她闲不住的,又问:“我什么时候能回去上学呀?”
“跟我去调查信息素香水的案子吧。”他说,“调查出来就继续上学。”
“可是我想上学,不想调查什么案子。”
趴在病床上的银荔呐呐的。
“你不想帮我吗?”
“我要怎么帮你啊?”
郎定河叹了口气,说出的话和想说的话背道而驰,“帮我去地下城黑市打探格雷尔的消息吧。”
——格雷尔,上次在地下城黑市中,与她隔路相望的酒保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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