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點學校里人不算很多，錢時嚴和周嶼遲一起結束工作，收拾完東西走下樓時他問了句：「你今天怎麼還來了，不是說要休息嗎。」

周嶼遲鬆了松領口，袖子往上帶了點，乾淨利落，露出一截手腕，低聲道：「我在遵守約定，等行動通知。」

錢時嚴：「通知，什麼通知？」

周嶼遲眼瞼耷拉著，語氣總給人一種睡不醒不耐煩的感覺：「沒等到，閒著也是閒著，來看看你們能把實驗做得多糟糕。」

錢時嚴：「……」

兩人路過吸菸亭，錢時嚴遞給周嶼遲一根煙：「來一根。」

周嶼遲接過，拿出打火機熟練地點著，空氣中散出苦淡的煙味。

他含著煙，低頭看了眼手機，額發自然下垂，半遮住漆黑狹長的眼。

微信界面一點消息都沒有。

小東西似乎又把他忘了。

錢時嚴覺得光吸菸有點不過癮，便對身旁的人說：「老周，去喝一杯不？」

「不了。」周嶼遲背著光，把手機收好，「等會開車回家。」

錢時嚴聽到這話倒是樂了，笑著說：「不是，你還真跑去和姜早同居了，厲害，不怕被趕出來啊。」

周嶼遲沒說話。

錢時嚴打趣：「我都說了你別去惹他，要多想想姜早這麼乖巧一小男生怎麼就對你不耐煩。」

「他對你們那是客氣。」周嶼遲，「我是與眾不同的。」

錢時嚴笑笑不再多說，雖然話也沒錯吧，反正他一直覺得周嶼遲挺瘋的。

男人黑髮散在眼前，眼睫濃密，輪廓在光線下半明半暗，喉結的弧度格外明顯。

火光猩紅。

「你是不知道他剛睡醒的樣子有多可愛。」白色的煙霧從薄唇間徐徐溢出，周嶼遲修長的手指夾著煙，淡淡低喃，

「…想操。」

第10章

—

姜早把白允凡送下樓。

他今天收穫蠻大的，既開心地看了一堆漫畫，又想了個蠻符合校園系列的扣扣衣服，等周一開會的時候感覺可以提提。

「那我早，我先回去了哈。」白允凡和姜早說了再見，拿著他的19禁漫畫開開心心走了。

姜早說了聲「拜拜」，目送白允凡的車離開，拿出手機看了眼。

他本來想在三個小時前就想和白允凡說下次聚的，沒想到兩個人都看嗨了，一不小心就到了這個點。

麻煩了。

姜早點開周嶼遲的聊天框

【早早睡覺：［貓咪探頭.JPG］】

【早早睡覺：您在哪呢】

幸好對面回消息了

【瘋狗(▽皿▽#)：沒死】

【早早睡覺：您現在方便回來嗎】

【早早睡覺：我朋友走了哦】

姜早站在小區外的馬路旁，外面空氣很清新，他迂腐了幾乎一整天，打算現在呼吸淨化一下。

【瘋狗(▽皿▽#)：不方便】

【瘋狗(▽皿▽#)：你先還債】

姜早看著這冰冷的四個大字，踱著步打字道

【早早睡覺：還，當然還】

【早早睡覺：但說好了你不能打我啊，也不能逼我做太過分的事】

【早早睡覺：我也是有尊嚴的，你不能踐踏我的尊嚴知道嗎】

姜早發了一堆消息過去，對面似乎沒啥反應，搞得他有點害怕。

畢竟他見過周嶼遲高中1v6，揍起人來毫不留情，是混混中的頭中頭。

姜早搓了搓手，風吹得他清醒，他在想要不然今晚把房子讓給周嶼遲吧，先確保生命安全。

這時，手機振了兩下。

【瘋狗(▽皿▽#)：別廢話了】

【瘋狗(▽皿▽#)：回頭】

回頭。

姜早盯著屏幕看了會，連忙轉過頭。

他看見周嶼遲的邁巴赫正停在他後面點街邊。

路燈微暗，柏油馬路很寬，男人離他不遠，開著車窗，漆黑的眼掀起看向姜早，眸中散著虛虛的光，手臂伸出搭在車外。

對上視線後，周嶼遲朝他漫不經心地勾了勾手指。

姜早咽了口口水。

媽耶這是要把他拿去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