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早抬頭看了一眼單槓，深呼吸一口，起跳，然後掛在單槓上。

手臂被向上拉起，顯出少年人冷硬的骨骼質感，肩膀很薄，腰部窄窄一條瘦削而有韌勁，向上揭開一點的衣服露出一段白細的腰。

然後掛著不動了。

體育老師看了他好久，忍不住說：「你光掛著幹嘛呀，動一下啊。」

姜早：「……」

是他不想動嗎。

姜早深吸一口氣，試著往上擰了擰，毫無懸念以失敗告終。

「努把力，至少做一個啊，不然連成績都沒有，要不及格的。」體育老師。

姜早：「老師，我在努力了……」

越努力越心酸。

「好了好了，你等會和那些一個都沒做的一起去做仰臥起坐吧。做到女生要求的85分我就給你寫個成績。」體育老師說。

姜早謝過老師大恩大德，下來後手臂都是麻的。

「我掛了那麼一會兒就手疼。」姜早甩了甩手，和白允凡說。

他往旁邊看了看，發現隔壁那個場地人圍了一圈人，男生女生都有，還在不斷叫好。

「那邊在幹嘛啊。」姜早問。

白允凡：「好像是有人一口氣做了40個引體向上，還是個大帥哥。」

「太離譜了真的假的。」姜早不信，和白允凡走上前看了看。

透過人群，他看到周嶼遲鬆開單槓，輕輕鬆鬆跳了下來。

姜早：「……」

我滴天。

是陰魂不散的周嶼遲。

「哎那不是……」白允凡剛喊出口示意姜早快點看他發小，體育老師先喊了：「姜早呢姜早！快來這邊坐仰臥起坐！還想不想要成績了！」

「哎，來了！」姜早急忙應了一聲，趕緊從周嶼遲這個班跑出來，生怕被瘋子看見。

他跑到平地旁，找了一個墊子趕緊坐下。

體育老師看了下人，說：「壓腿的人都要大聲數出來啊，沒數出來的都不算，不數重做啊。」

「誒，你找個人壓一下腿啊。」體育老師指著姜早說。

姜早左右看了下，白允凡不知道去哪了：「等一下老師，我找下人。」

他說著正準備起身，卻感受到頭頂上的太陽光被遮住了些。

有人抓住了他的小腿。

體溫有點高，很大，握著他的腳踝都留出一指的多餘。

姜早被突如其來的熱度嚇得下意識縮回了腿，很快卻又被拖了回去，連帶著扣住了他白嫩的小腿肚，臂腕卡進腿縫，把他這個人都往前提了提。

回頭看到的是周嶼遲的臉。

男人單膝跪著，微低著頭，額前的碎發跟著垂下，脖頸線條冷厲。

他的手正壓著姜早的腿，剛剛因運動而充血的、露著淺淺筋骨的手臂，比他小腿都粗。

姜早略愣了會。

「你有人了是吧。」體育老師看到這邊來了人，便開始計時，「好了好了，大家準備，一分鐘倒計時開始——」

哨聲響了，周嶼遲見姜早沒反應，輕嘖了一下。

他沿著小腿向上壓住了他的膝蓋，以一種上位者俯視的姿勢與他對視。

手指進來的時候很輕地蹭了一下。

「現在換耳聾了是吧。」周嶼遲依舊是往日那副模樣，隨意冷淡地蹦出幾個字，「做啊。」

姜早反應了一下，現在並不是該想周嶼遲在這幹什麼的時候。

他得為了畢業！為了過體測！

周嶼遲很敬業，一個一個幫他數著，還不時要散漫地來上幾句鼓舞姜早的鬥志。

「4——」

「5——」

「6——」

「腰動起來，早早。」

「20——」

「21——」

「腹部用力，別翹屁股。」

「動快點。」

姜早：「……」

這些話說的真像簧片。

「滴！」

哨聲想起，仰臥起坐結束。

姜早直接累得躺在墊子上，大口喘著氣，胸膛跟著呼吸上下起伏。

他太久沒這麼動了，雪白的臉浮起一層薄紅，做完感覺身子都是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起都起不來。

周嶼遲一邊一個拉住姜早左右兩隻手，把人給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