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微微滲出殘餘的酒汁,男人皺眉,側首,輕拭去,整人往後仰了仰,隨後眯起眼吊兒郎當地說:「這麼玩是吧。」
姜早坦然。
他今天勢必要把周嶼遲弄醉,自己酒量不行已經被看到過好多次醜態了,這次他絕對要看看周嶼遲喝醉是什麼樣子的。
最好能錄個視頻下來當把柄。
「我繼續,我從來沒抽過煙。」姜早又給他滿上,「喝吧喝吧。」
「駁回。」
周嶼遲故意拖著腔,語氣戲謔:「你抽過。」
「?」姜早,「我什麼時候抽過。」
周嶼遲嗓音沉了許多,估計是被這酒染得有些烈:「高二的寒假,你問我煙是什麼味道。」
好像確實有那麼回事。
銀質的雪覆蓋大地,周遭都是寂寂的白。
姜早看見周嶼遲在街邊抽菸。
冷氣虛虛裊裊繞在指尖,煙氤氳在空氣里,沒有風,似乎凝滯在那裡不動,一併帶出的還有口裡呼出的熱氣。
周嶼遲瞥見姜早,正想掐掉手裡的眼,卻聽見眼前的少年忽然來了句:「這到底是什麼味道,你為什麼這麼喜歡。」
雪讓聲音變得很清晰。
周嶼遲散漫揚眉,手指夾下唇間含著的煙,向他示意。
他說:「嘗嘗。」
……
姜早現在都能想起那個味道。
吸進去一口嗆得他連咳了好幾聲,不好聞,差點眼淚都要掉下來。
不好聞,很難受,以至於他實在不明白他當時到底著了什麼魔居然去問這種問題。
也真吸了周嶼遲吸過的煙。
姜早頓時有點不知道怎麼反駁,這麼說來他好像確實算。
「……」姜早。
周嶼遲一臉欠樣,幫他把橙汁擰開:「喝你的小橙汁吧。」
橙汁姜早可以喝好幾杯,但不爽的心情和勝負欲一激就能起來。
「輪到我了。」周嶼遲。
姜早緊繃,怕這小子刁難他。
可沒想到周嶼遲居然說:「我從沒接過吻。」
姜早:「?」
不是,有點突然。
周嶼遲看著姜早眨著圓眼發愣,抬了抬下巴提醒道:「你呢。」
「我,我當然沒有……」姜早說,「什麼啊,難道你接過吻嗎。」
周嶼遲:「我沒有。」
姜早莫名其妙:「那你說這個幹嘛啊,那你豈不是要喝酒了。」
周嶼遲不咸不淡:「哦,喝的有點多,把規則記岔了。」
姜早:「……………」
姜早看著對面的人仰起頭,頸部喉結滾動,幹掉了那杯清酒。
酒盞抵著薄唇,清酒滑落的弧度像方才男人泡溫泉時發梢墜下的水珠。
看得姜早都覺得有點熱了。
室內開著空調,只需一件單衣。
木質迴廊傳來竹筒添水的聲響,混著溫泉汩汩冒泡的動靜。
周嶼遲松垮腰帶垂落在他的膝頭,龍涎香混著酒氣織成細密的網。
「那我再說一個。」周嶼遲,「我從來沒有乖乖上課不逃課不打架。」
姜早:「……」
姜早沉默片刻,說:「你學我,還報復我。」
周嶼遲笑了一下。
「不行不行,這個不算,你不能和我反著說。」姜早,「我們換一個玩法,我有你沒有,說你做過但我沒做過的事,如果我沒做過就我喝,做過就你喝。」
說完他撞了一下周嶼遲的胳膊:「你先開始。」
周嶼遲點頭,又續上一杯。
夜色浸透了溫泉套房的雕花木窗,顏色好似琥珀。
周嶼遲看著姜早。
他的下顎線清晰分明,在晦暗迷離的燈光顯出鋒利的輪廓,眉眼有些冷感,眼神直白明了。
悄無聲息間,男人性感的雄性荷爾蒙向外散發出來。
就聽他一字一句地說:「我暗戀。」
周嶼遲斜倚在矮几旁,微側著頭看著姜早:「你。」
姜早愣了會。
周嶼遲姿勢早已變成懶散模樣,浴衣領口歪斜,露著半截鎖骨。
熾熱的目光此時就灼灼看向他。
姜早攥著榻榻米邊緣的手指蜷緊。
蒸籠般的熱氣從耳尖燒到鎖骨,他緩了又緩,才意識到周嶼遲剛剛說的那句話是帶尾音的,是在反問他有沒有暗戀過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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