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生出警惕,對方笑意不達眼底,對她無意卻裝出一幅喜悅她的模樣,不知又在謀算什麼。
暗中警惕,面上並無表現,李思依言坐下,前方碳爐上的茶壺冒著白氣,氤氳出淡淡茶香。
「嘗嘗如何?」
鍾靖斟了一杯,遞到她面前,冠玉容顏微漾笑意。
李思卻低眸看了眼那杯茶,沒喝,而是道:「昨日你還給我毒藥,今天就送茶了,轉變有點大吧?」
李思的詢問在他意料之中,鍾靖抿了口茶,道:「昨天我讓人細查了之前的事,是秦水秀在陷害你,那我又何必還要置你於死地呢。」
他端起一杯茶,「這杯茶便當我向你賠罪,至於秦水秀,我也會給你一個交代。」
鍾靖滿飲了那杯茶,但李思卻看出他並不太在意的態度,或者說他早就知道原主是被陷害的。
鍾靖不是那種能被隨便矇騙了的人,他一開始就知道原主是被陷害的也並不稀奇,可既然知道原主是被陷害的,他又為什麼一次次要殺了原主?
李思望著那張笑意淺淺,情誼綿綿的俊美容顏,有了一個猜測,要殺原主的根本就是鍾靖,秦水秀不過是被他當刀使了。
當然,他也可能是懶得去查,懶得還原主一個公道而一次次選擇給原主死路,不過,以李思對惡魔靖的了解,她更傾向於前面的猜測。
那麼問題又來了,為什麼呢?原主連鍾靖的面都沒見過幾次,什麼時候得罪了他?
李思快速的重新翻閱原主的記憶,特別留意了和鍾靖見面的那幾次。
不過,唯有的那幾次見面,也是在宴會上遠遠的看見的,兩人連個眼神交流都沒有,更別說得罪鍾靖了。
李思只好重新篩選,此時便聽鍾靖道:「你不喝茶,是還不原諒我?」
他說完便自嘲一笑,是啊,他都殺了李思三次,一次扔進瘟城,一次一劍穿心,一次毒藥穿腸,倒也不可能他幾句話李思心中就無芥蒂了。
「你有什麼要求儘管說,我儘量滿足你,還有除了那箱冰珠,我也還有其他補償,已經讓人送去你的院子了,你回去後就可以看到。」
鍾靖還在挽回她的心,不過李思卻把注意力大半放在了他說的那個茶字上。
說起茶,李思確也在原主的記憶鍾扒拉出了一段和茶有關卻又有點奇怪的事。
就在半個月前鍾家家主的壽宴上,席間無聊,原主便離了宴席,在院中閒逛,行至一處,無意間聽到了茶盞落地的聲音。
她以為出了什麼事便過去查看,但循著那聲音走了一會兒來到了一片黑漆漆的樹林,卻仍不見有什麼人也不見什麼茶盞,而且樹林中寂靜無聲,也不像有人在裡面的樣子,原主便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回了席間。
那時原主沒覺察出什麼,但第二天她就被發現了通姦,如今把事情串聯起來,也許那一晚原主真的撞見了什麼事。
不難猜想,原主撞見的那件事還是與鍾靖有關的。所以,鍾靖身上有不可為外人知的秘密。
鍾靖也許知道原主什麼也沒看見,但為防萬一,他還是決定對原主下殺手。
那麼忽然之間改變主意,只有一種可能,殺了她比留著她對他更有利。
推測到這裡,李思的警惕稍褪,她現在對鍾靖來說還有利用價值,她也就不擔心這傢伙忽然動手了,李思輕勾唇角,端起了身前茶杯淺抿一口。
兩人便算冰釋前嫌,一個表現的是被矇騙錯怪了好人,一個表現的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順從,每個人為著自己的圖謀都有八百個心眼。
又閒聊幾句,李思便說起了秦水秀去取符禺水的事,又借著此事問起了鍾靖的怪病。
鍾靖忽然得怪病也是在半月之前,是不是與原主撞見的那件事有關呢?
說起怪病,鍾靖暗暗觀察了李思的神色,但見李思並無異樣表情,他感覺那晚的事對方應該是沒看見。
他自小天賦異稟,修煉對別人來說是困難重重,對他來說卻如吃飯一樣簡單,鍾家也因他的存在而更穩固。
但是五年前他外出歷練時被魔修重傷,為了自救他修煉了族中一門秘術。
他雖然因那門秘術治好了自己的傷,但卻遭秘術反噬,修煉散去大半且壞了根基,不僅修為停滯不前了,時不時還得遭受一下萬蟲噬骨之痛。
半月前父親的壽宴上,他忽發疼痛,隱忍離席後卻不想被李思撞見。
他被反噬的事只有父親及幾個族老知道,為了鍾家的穩固,此事絕不能被人知曉。
且不說外族人如何找他們的晦氣,就是族中人知道了他修為低且再不能寸進,定然不服他來做鍾家家主繼承人這個位置,彼時內鬥起來,對鍾家絕無好處。
所以,李思必須死。
不過,現在又不一樣了,她這種半吊子修為竟然能煉化冰珠,何況正常人一輩子只能煉化一顆,而她卻只用了短短三天,更甚者,一夜之間她竟然能煉化百十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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