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好,身體也有了力氣。一可把身上的傷口藥渣抹掉,發現傷口好了一半多,淺的傷口基本上只有一抹痕跡了,深的傷口也只有一點淺淺的傷疤了。難道是沒有受過污染環境生長出來的草藥效果才這麼好?還是這個身體有什麼特殊之處?她一時想不清楚,就沒想了,留著以後再研究。
一可把洞裡的火滅了,把灰燼掃出洞外。用寬大的樹葉把這些灰裝好,倒進沼澤里。把洞堵好,把周圍的草弄的和進洞前一樣,儘量不要讓人發現這裡有一個洞,有人生活過的痕跡。
晚上回家偷了東西後,他們肯定會懷疑自己躲進山里,肯定會進山來找她。自己不能讓他們發現這些蹤跡,否則他們叫全村人進深山裡找,一可就難藏了。
一可用韌性強的樹藤編了一個籃子,走進沼澤地把昨天那個鴨窩裡的鴨蛋裝進籃子裡,在不遠處還有一個鴨窩,一可也毫不客氣地笑納了。不過每個窩裡一可都留了一個鴨蛋,就是為了安撫鴨媽媽不挪窩兒。一可把一筐鴨蛋藏好,就向韓家溝出發。
到了韓家溝後山,太陽慢吞吞地走下了山坡。一可躲在樹後,遠遠看見家家戶戶都炊煙裊裊了。不知道一可昨晚和今天一天沒回去,楊槐花有沒有讓社員幫忙找過沒?以楊槐花的性子應該不會找。
一可猜得一點兒也沒錯。昨夜一可沒有回去,楊槐花罵了一個晚上,提都沒提找人的事,還說「死在外面免了副草蓆裹屍體。」
第二天一天一可還是沒有回去,楊槐花又罵了一天,罵一可要死死遠點兒,不要髒了她的地兒,更別說找人了。
小草兒父親韓大軍也一聲不吭,家裡好像沒有少人一樣,或許他心裡根本沒有當小草兒是人吧,因為他們一直把小草兒當牲口在使喚。
只有姐姐韓桂花在四處尋找,還央求小夥伴一起找。他們也在山裡找過,只是他們在外圍找,肯定找不到的。這些一可不知道也不關心,她只想著晚上要怎麼報復楊槐花的棍棒之仇。
此時一可就爬上了一顆大樹,躲在樹枝丫上,茂密的樹葉遮住了一可小小的身體,即使有人從樹下走過,只要一可不發出聲音,也不會被人發現。
天黑了一段時間後,韓家溝里各種喧囂的聲音都像按了暫停鍵,靜悄悄的。
這時的農村還沒有通電,家家戶戶都窮困潦倒,晚上的燈油都很寶貝,哪裡捨得點燈。所以大家晚上早早的就上了床,白天在地里幹活勞累,吃又不好,身體就特別疲憊,一躺下就呼嚕睡著了。
人都沒飯吃,狗就別想了,所以整個大隊也就大隊長家養了一條狗。大隊長家離韓大軍家可有點兒遠。也就不怕狗耳朵靈敏,聽見響聲吠。
一可從樹上溜下來,悄咪咪的穿過小麥地,摸到自己家後面。
她在楊槐花窗子外邊仔細地聽了聽,只聽見韓大軍呼嚕震天響;楊槐花也呼嚕呼嚕打著鼾;她又到韓家寶窗外認真聽了聽,韓家寶可能夢見了什麼好吃的,還砸吧砸吧嘴;她最後去姐姐韓桂花窗外也仔細聽了聽,聽見了姐姐綿長的呼吸聲。
全家人都睡得很熟。
一可繞到廚房,從地邊搬了兩塊石頭過來,把石頭靠牆重疊壘起來。一可踩著石頭翻了進去,推開廚房的門,走進廚房。打開廚房的窗戶,熟門熟路地把廚房裡的菜刀和砍柴刀都丟出窗外,鋤頭去了木柄也丟了出去,這些是在山裡要用的工具;又把灶頭上的一個小一點的鐵鍋也放到窗外,山里可沒地方買鍋,再說也沒錢;粗米、粗糧拿了大半多,一個大碗也給她兜進了衣服里,呵呵!沒有吃飯的傢伙怎麼行;鹽也全部拿了,楊槐花沒有鹽吃和她有關係嗎?沒去偷楊槐花的錢她就該偷著樂了,誰叫她那麼惡毒呢。
一可又進去姐姐韓桂花的房間,悄悄的拿了兩套姐姐的衣服,一床被單,然後默默地對睡得香甜的姐姐韓桂花說:「對不起姐姐,你娘從小到大都根本就沒有做過衣服給我,我只好把你的衣服偷走了。如果以後有緣分,我再報答你。」這個家唯一有一點留戀的就是只有這一個姐姐了,還不知道以後有沒有機會再見。
一可從房間裡出來,取一個凳子靠牆放,踩著凳子翻出牆,把丟出外面的東西和衣服一起用床單綁起來,背在背上,輕手輕腳向山里摸去。
在山外面還有朦朧的月光照耀著地面,一可就能輕輕鬆鬆的看著路走,可是一進入山林,月光被樹木阻擋,地面根本就看不清楚了。幸好這一段山路一可以前是走的很熟悉,就是沒有光線也能走。而且這還是山的邊緣,沒有什麼毒蟲野獸,一可是放心大膽的往前走。
一可一邊走一邊想像明天楊槐花發現家裡丟失了大量的東西,會不會發狂呢?沒有了糧食,又沒有了一可這個勞力賺工分,家裡的活也沒有了一可做,楊槐花會不會氣死呢?一可真想就這樣把楊槐花氣死了,也算是為原身除了心裡的惡氣。當然這只是想一想,像楊槐花那樣的人,除了會氣人,她哪裡會自己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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