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可一夜都在做著噩夢,早上沒精打采的從床上爬起來。
「老婆,要不你再去睡會兒?」子毅看著一可睡眼惺忪的樣子,忍不住勸道。
「不要,睡著了就做噩夢,不睡。」一可坐在凳子上打盹。
「早知道昨晚就不去了。」子毅抱怨道。
「早知道的話我就不給她把脈了,問題是沒有早知道呀。」一可半眯著眼睛說。
「唉,走吧,我陪你去睡一覺吧。」子毅過來拉著一可又去睡覺。
「你不去上工?」
「不去,陪老婆睡覺重要,我們又不靠工分吃飯。」
「好吧,你說你有理。」
於是兩人又關門睡覺去了。
一可有子毅陪著,慢慢放鬆,睡覺,終於沒有再做噩夢了,一覺睡醒就差不多到中午了。
一可睜眼時旁邊並沒有子毅,一可喊了聲:「老公?」
「哎,在呢,老婆,你醒啦?」子毅走進來,看見一可睜著眼睛,笑了,「你白天倒是睡得很安穩。」
「你啥時候起床啦?你不是說陪我睡嗎?」一可撒嬌的伸出手,摟著子毅的脖子嗔怪道。」老婆,我也是剛起來,真的,我一直陪著你的,我就看時間不早了,想著起來煮好飯菜,這樣你起床就有得吃。」子毅在一可嘴唇上輕琢一口,哄著說。
「老公,我不想起來,就想窩在你懷裡。」
「好,不起來,我打水來給你洗面漱口,咱們就在床上吃飯,吃飽就繼續睡,你說好不好?」
「噗嗤!」一可忍不住笑了,想想那個畫面,怎麼那麼有「美感」呢?那不是養豬嗎?哈哈哈哈。
一可這下是清醒了,人也精神了,鬆開抱著子毅脖子的手,從床上爬起來,溜下床,伸伸腰,踢踢腿,扭扭脖子。
子毅擁住一可,兩人一起去洗面漱口,然後美美的吃了午餐。
下午,子毅去上工去了,一可就在家裡做冰棍的模具,還有薄木片。
一可要做冰棍賣,首先就要做冰棍成型的模具,還有冰棍裡面薄薄的木片,一可只做一個模型,然後就拿去叫村裡的木匠做幾十個。
村裡的木匠要下工後去他家裡才找得到他,一可發現沒事做了,就背著背簍往後山走。
到了牛棚那裡,她看了看周圍都沒有一個人,就把背簍放下。
一可走進牛棚,牛棚里的男人都去幹活去了,只有那個男孩和他媽媽在牛棚。
男孩媽媽是因為腿傷沒好,幹不了活才沒去。一可一進去,那個男孩的媽媽就看見了,她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
「姑娘,你來了。」
「嗯,我來看看他退燒沒有?」一可面無表情的點點頭。
「退了,天差不多要亮時就退燒了。多謝姑娘,我們母子倆都是你救的,以後如果有機會,我們一定感謝你。」男孩媽媽感激的說。
「感謝就不必了,我這點醫術就是瞎貓碰見死耗子,沒醫壞就謝天謝地了。」一可冷冷的說。
「姑娘謙虛了,我聽老葉說過了,那天晚上要不是你的藥,我只怕都活不過天亮,大恩不言謝,我心裡記著。」男孩媽媽從心底感激。
「隨便你,」一可昨晚因為她沒有睡好覺,心裡不喜她,就懶得和她說話,徑直走過去給男孩把脈。
男孩確實退燒了,一可又拿出幾粒藥丸。
「這個早晚各吃一粒,吃完就好了,多喝開水…」一可簡單的交代了兩句就準備走。
男孩的媽媽撲通一聲從床上滾下來,嚇得一可趕緊扶。
男孩的媽媽雙手撐著地面,跪在地上對一可磕頭,咚咚咚一共磕了三個頭。
一可氣憤的避開身子,怒道:「你這是幹啥?這都是啥年代了,你還給我磕頭,是不是想害我?」
男孩媽媽大概磕頭磕蒙了,一時沒有回答,也沒有說話,而是慢慢坐起身子,才緩緩開口道:「姑娘,我不是要害你,我只是有一事求你。」
「你休想求我給你開打胎藥,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開藥的。」一可惱怒道。
「姑娘放心,我不會叫你開藥,我只是請求姑娘以後看在超兒還小的份上,照顧一下他。超兒如果有個頭疼腦熱的話,請求姑娘能給治一治。」男孩媽媽哀求道。
「這個不需你說,不管是誰病了,我都會看看,雖然我不是醫生,但是我的師傅是醫生,做醫生的就要救死扶傷,所以你不用求我。」一可還是沒好氣的說。
「好,姑娘高義,我叫吳菲菲,因為我丈夫,所以就下放下來了。這是我兒子,叫徐超群,他爹去了哪裡,我也不知道。姑娘,我的身體我知道,我可能也沒辦法陪著超兒長大了,以後請姑娘能幫一下他就幫一下吧,孩子是無辜的。」男孩媽媽一邊解釋一邊祈求。
一可看著她說完,也沒有回答,就默默的走了。只是走出去後,心情就特別沉重。
她知道那個女人,那個叫徐超群的媽媽,如果不吃藥靜養,肯定是會滑胎,一屍兩命的。聽子毅說這些人幹的都是最累、最苦的活計,那個女人也就是這兩天沒有出去做工,不然哪裡還能活到現在。
一可心裡很矛盾,開打胎藥也不一定保得住那個女人的命,氣血虧損太嚴重了,不打胎也一樣難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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