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謹洲彎腰垂著頭,雙肘撐在膝蓋上,聽到聲音抬起頭來:
「我睡多久了?」
他能感受到自己身體上的疲軟,像是沉睡了很久突然甦醒後,整個身體機能都有些沒緩過來。
不論是身體的飢餓感,還是精神上的恍惚,都和正常睡一覺起來很不一樣。
李術言抿了抿嘴角,或許是怕男人不接受,就壓低了聲音恭敬道:
「傅總您已經睡了三天了。」
傅謹洲手一頓,心裡驚詫。
他在夢境中度過的時間也是三天,他本以為這只是個夢,但沒想到在他的意識回到十幾年前時,他的身體卻在現實中躺了三天。
「這段時間裡,都發生了什麼?」
他三天不曾露面,想必很多方面都難免出一些小亂子。
李術言盡職的將這三天的事情匯報給傅謹洲:「公司那邊的股東們,還不知道您沉睡三天的事情,但是有些人幾天不見到您,在公司里傳了些風言風語。」
傅謹洲大掌覆在臉上,從指縫中能窺見,他的眸子瞬間變得冰冷。
「呵,我不過睡一覺,就開始有人鬧事了。」
李術言壓低了腰:「需要處理嗎?」
傅謹洲:「查,任何一個都不要放過!」
「是。」
李術言頓了頓,繼續說道:「傅總您昏睡這三天裡,已經找醫生來看過,檢查發現您身體並沒有異樣,而且昏睡過程中,身體各項機能也很正常,只是腦內興奮和活躍度比較高。」
傅謹洲的眸子暗了暗,「醫生有說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嗎?」
「醫生說人體結構精密,尤其是腦部,因此無法準確判斷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只能暫時認為這是由於人體過於勞累而導致的深度睡眠,同時可能伴隨著多夢的情況。」
聽到這裡,傅謹洲已經大概明白其中的原因了。
他點了點頭,「知道了,你出去吧,通知公司那邊,我下午回公司。」
李術言輕點了一下頭,往外走去。
走到一半,又被身後的男人叫住。
回過頭,只見男人已經抬起頭來,昏睡三天臉上竟然出現了幾絲疲憊和傾頹。
傅謹洲猶豫了兩秒,還是問道:「林柚她這三天……都幹了什麼?」
李術言以為自己耳朵出現幻聽,不然怎麼在聽到男人問話時,竟然會覺得男人低沉沙啞的嗓音里透露了幾分小心翼翼。
李術言沒多想,老實道:「因為傅總您陷入昏睡時,是和夫人在一起,所以出於多方考慮,在您昏睡這段時間裡,夫人都守在您身邊。」
言下之意,就是懷疑傅謹洲的昏睡與林柚有關,所以他們強制性的將林柚從囚禁在別墅里變成了囚禁在房間裡。
務必保證在傅謹洲甦醒過來前,林柚不能離開傅謹洲分毫,必須好好的伺候在傅謹洲的身邊。
傅謹洲的眉頭皺了起來,難怪他醒來時,林柚對他的態度冷了好幾度。
原來是這樣。
他抬起手,捏了捏眉心。
「不關她的事。」
他淡淡的嗓音讓李術言一愣,隨即很快反應過來,「是。」
「你去告訴別墅里的所有人,林柚是這裡的主人,讓他們不得因為這件事怠慢了她。」
李術言心中微微詫異,「是。」
傅謹洲沒再說話,李術言等了幾秒隨即準備轉身離開。
但腳步邁出去後,又被男人叫住。
男人似乎剛剛只是在思索猶豫。
傅謹洲感受著心臟處跳動的節奏,心底那一股揪疼的餘韻還未完全散去。
他微垂的眼眸漆黑,因為他現在沉悶的情緒而帶上了點灰,好似那雙凌厲陰狠的眸子被蒙上了一層翳,如一把逐漸生鏽的刀,鮮血染就的鋒利全部被包裹起來。
傅謹洲的聲音此刻悶悶的,帶著點說不清的頹然滋味。
「你去告訴門口的保鏢,讓他們都回公司,以後不用來別墅了。」
李術言心裡的詫異更大,這個意思是,以後都不再限制林柚的人身自由了嗎。
他不敢斷定,只能試探著問道:「那夫人如果想要回家……」
傅謹洲手一緊,薄唇抿直,幾秒後才鬆開了手掌:
「隨她……順便派個司機接送她。」
李術言心裡掀起了驟然大波,但他面上不顯,只是確認男人沒有事情交代後,低低應聲:
「是。」
隨後退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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