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少將五十多歲的年紀,帶著個銀框眼鏡,一看就是文職。李主任點了點頭,先是不急不忙地朝著一家三口依次握手,介紹道:「陳局好,我是陸軍野戰區第一集團軍的政治部副主任,李邵華。」
陳父擦拭著額頭的汗水,扯出一抹微笑,雙手回握:「您好呀,李主任。」
「下面,我將宣讀對陳子安同志的喜報……尊敬的陳子安同志家屬……陳子安於1986年5月的某次軍事行動中,發揮了關鍵作用……鑑於陳子安同志的卓越貢獻,部隊決定授予其「一等功」榮譽……」李主任念完那則紅頭文件,就將文件遞給了陳父,「以上就是文件的內容了。」
「那我的孩子?子安呢?子安怎麼樣了?」陳母率先發言,她揪住李主任的衣裳,眼含淚水地責問道。
李主任嘆了口氣,「肩頭中兩彈,左腿中三彈,身上中五彈,還有一顆流彈劃到了臉上,已經搶救了三次。」
「嗬!」陳母驚恐地吸了一口氣,隨即身體一軟,失去了意識,斜靠在陳岑的肩膀上。
陳父同樣不好受,關心則亂,以至於視線都變得模糊。當他注視著李主任時,竟覺得對方仿佛被光環所環繞就仿佛是那黑白無常來宣告結果來了。
陳岑坐在父母之間,左側是已經昏迷、倚靠著他的陳母,右側是血壓飆升、幾近崩潰的陳父,一肩頭一個人,聽到最後,只有陳岑一個人的意識還算清醒。
「媽呀,這都被打成窟窿了……」陳岑艱難地吞了吞口水,只希望用打岔的方式緩解自己的緊張和焦慮。
這時,周憶路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催促著李主任:「李主任,說重點!」
「哦,我馬上說重點。子安是個好樣的,有些話文件裡面不能說,我給你們說一下當時的情況。在今年五月的某次對越的反擊戰中,我軍021團一營的營長陳子安帶領一營巧妙地迂迴到敵人的後方,與二營協同作戰,徹底消滅了敵軍。接著,陳子安同志又奉命指揮一營三連阻擊了敵軍的增援部隊,為我們的主力部隊爭取了寶貴的時間。在最後的撤退階段,子安同志身先士卒,親自帶領三連擔任後衛,面對敵軍一個團的追擊,不僅成功地為主力部隊爭取到了撤退的時間,而且一營的傷亡人數控制在百人以內,同時消滅了敵軍超過一萬多人。簡直就是少年英雄,當世霍去病吶!」李主任說得抑揚頓挫,可謂是唾沫直濺,興奮得像是他親身經歷般。
在他看來,陳家人只是太激動了,不過面對這種捷報,不激動才不正常。不過他也清楚自己說的這番話有些過於詳細,換做一般人他肯定會對此三緘其口。但他來之前也了解了陳家的情況,陳子安的爺爺就是第一集團軍以前的一位老首長,其父為京市城西公安局局長,母親為京協醫院神經內科主治醫師,同時也是清北醫學院的教授。這樣的家庭背景,即便他不透露具體情況,陳家也能通過各種途徑獲知陳子安的戰功。況且,最重要的是這些消息已經是三個月前的舊事了,戰事也已經差不多平息了,大部分駐軍都已經準備好回撤了,保密措施也可適當放鬆。
然而,現在的陳家可沒有功夫聽這些東西。
「霍去病?!」陳父直覺自己快要呼吸不上來了。
「李主任,您怎麼繞了半天還沒說到關鍵呢?讓我來說吧,」一直沉默的公安部部長王慎終於按捺不住,插話道,「陳子安現在狀況很好,五月末時已經被緊急送往雲南的省級醫院接受治療。本來喜報應該早就送到你們手上,但子安堅持要等到自己完全脫離生命危險才讓通報。經過近兩個月的精心治療,他現在已經安全了,而且,兩天後他將乘坐專機返回京城繼續休養。」
王慎說完,李主任一臉震驚,這才意識到陳家人想岔了,拍了拍腦袋,解釋道:「那肯定是沒事的,那不然怎麼會是喜報呢?」這也是李紹華第一次出這種公差,也沒什麼經驗,這才鬧出了笑話。
「這怎麼還在越國打仗呢?不是幾年前就打過了嗎?」陳岑還記得陳父一直念叨著對不起他大哥的事就是一參軍就碰上了越戰,怎麼現在就又在打了呢?
「害,那邊複雜得很。不過,子安這回,可真給我們長臉了。」周憶路感嘆道,「老陳,你可生了個好兒子啊。不,是兩個!這個也不差!」話語間,周憶路輕輕拍了拍陳岑的肩膀,表達了對陳家的讚賞。
經過一段時間的沉默,陳父的情緒逐漸平復,心中湧起一股暖流,看著周憶路,眼中閃爍著感激和認同的光芒,哽咽道:「有了領導們的認可,什麼也值了。」
周憶路和王慎聞言,哈哈大笑,王慎帶著戲謔的口吻戳穿道:「老陳,剛才你肯定不這麼想吧?我們共事這麼多年了,還第一次看見你這麼坐立不安。果然,子安不愧是你的驕傲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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