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寄性子直爽便直接點了出來。
三人關係不錯,幼時衛暄做過趙寄的伴讀。
薛禮反駁,「我就不能看看我有沒有長進……?」
衛暄平時過於文雅守禮,容易讓人誤會他並不會武。
但熟悉他的人都知曉,其文武兼備,文能提筆動天下,武能馬上定乾坤。十五時曾跟隨舅父從軍,真刀實槍的上過戰場。
一場比試下來,薛禮仍是略遜一籌。
許久後,三人慾回營帳,卻看見遠處糾纏的兩個身影。
那二人離的很近,那女郎像是笑著對對面的郎君說著什麼。
一面之緣,薛禮並沒有認出那女郎便是崔雅貞,但衛暄認出了。
薛禮還在調笑道:「碰上別人郎情妾意了,走了走了。」
衛暄面色如常好似不認識崔雅貞,心中卻閃過一絲不喜。
髒了。
崔雅貞現在並不好,她單獨出來本想看看能不能偶遇衛暄誰知卻碰上了楊大郎。
她從前與楊大郎有過一面之緣,誰想這楊大郎竟然識得她。
一看見他,面色蠟黃整個人看著很虛浮。她就想到若是以後嫁給這樣一個人,就沒有以後了。
「你是貞娘吧?」楊棲刻意放柔聲音問道。
那聲音卻愈發讓她感到毛骨悚然。崔雅貞強壓住想跑的欲望,木著臉道:「是的。」
現下她只想裝作不知,但對面人的綿密眼神像一條陰暗粘膩的蛇,讓她汗毛直立,感到噁心。
「你會騎馬嗎?從前沒聽侍女說過。」對面人笑容表面溫和,對她百般詢問。
崔雅貞只覺得他是在研究一個即將嫁與他的貨物。
她面上溫婉含笑,心中痛苦,自己必須得與這種人虛與委蛇。
她實在怕他做出什麼荒唐事,毀了她的名聲與這麼久的經營。
於是,無論楊大郎說什麼她都陪著笑不敢反駁。
餘光她瞥見,遠處有人看著他們,好似是衛暄。
她不敢轉頭,知道他一定誤會了,可是現在她沒辦法解釋。
待送走楊大郎後,她幾乎是小跑回自己的營帳。
她與王家女郎分在一個營帳,二人並不相熟便各自不打擾。
緩了口氣,她明白必須要給衛暄解釋清楚,如若讓他誤會,之前的一切全都前功盡棄了。
思前想後,在營帳中來回踱步許久,她寫下一個字條,讓侍女送去木橦手中。
去滄濯院那麼多次,崔雅貞看得出木橦對她態度溫和些。
第一次主動約一個郎君崔雅貞知曉自己逾矩了,她不知衛暄那樣守禮的郎君會不會赴她的約。
賭一把。
如不行,再另作他法。
*
「與君竹林見。」
「貞娘留字。」
衛暄展開字條,冷意浮上眼睛,他幾乎想笑出聲。
好一個女郎,言行不一,舉止輕浮。
他的手指幾乎要把這字條碾碎。過會,便揉作一團,擱在一旁。
他們算什麼關係,她要約自己,與她月下「私會」。
夜晚,繁星點點。
衛暄正梳洗準備就寢,木橦來報,「郎君,崔娘子的營帳並沒有點燈。」
他頓了頓正欲解開衣衫的手指,示意木橦退下。
遲疑一刻。他想到一個溫和良善的人是不會在深夜獨留自己的表妹一人在竹林。
看來還是少不了這一遭。
一邊,崔雅貞聽見營帳里王娘子平穩的呼吸聲,確認她已入睡後,悄悄起身。
她提著燈孤身前去竹林,夜很靜崔雅貞有些害怕但是秋獵人多眼雜,她不敢主動去找衛暄,只能約在晚上。
她不敢確定他會不會來,只能朝竹林走去。
遠處竹林中並沒有燈亮。
難道衛暄沒來?許是他覺得自己逾矩了。
崔雅貞越走越近還是想親自確認一下。
又想到字條上的月下。
難道衛暄會錯意了!自己真是蠢笨。只是因為和王娘子同住才不能確定時間只能給個大致的。
莫非他們剛好錯開了,衛暄會不會以為自己在耍他。
一想到有這種可能崔雅貞心中捶胸頓足。
進入竹林崔雅貞環視一圈,似乎真的沒人,只有些小蟲「嗡嗡」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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