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卻有一道聲音叫住了他,
「等等。」
他停住了,一臉迷惑地看向自家郎君,
「郎君?」他不解郎君想做什麼。
郎君從不是這般優柔寡斷之人。
衛暄頓住了,抿唇輕嘆一聲,月白大袖衫下舒展的手指逐漸握緊,道:「香囊,還是不用了。」
「放回來。」
「食盒,讓木橦送去。」
也莫要讓她傷心了。
木樾一時有些不知所措,最終暗暗地瞥了衛暄一眼,頷首道是。
近中秋,學堂放休,崔雅貞才終於沒那樣忙得團團轉。
木橦對她的態度一向比衛暄身邊的另一個侍從木樾好,那日他來給她送食盒,她本想趁機打探幾句衛??暄的事情,誰知他一點也不肯吐露,衛暄身邊的人嘴都是那麼嚴。
竹林那日之後,她便深深知曉衛暄並不是如表面一般溫和良善。
雖然近月節,崔雅貞也並沒有懈怠,還是兩日一次去韶光院裡尋瑾娘子學醫,陪衛宛意讀書寫字玩耍。
這幾日她在教衛宛意寫字,雖然衛宛意心智如同四五歲稚童,但衛靈瑾還是希望她可以識字寫字,然才能讀書知禮。故,這個重任就放在崔雅貞的肩上了,畢竟衛宛意很是喜歡她,也聽她的話。
衛宛意會握筆,也會寫一些簡單的字,而崔雅貞要做的就是繼續教她。
她在一旁臨摹,崔雅貞觀察著她從前寫過的一些字。
價值不菲的紙之上有著她所寫的一排字,
「衛、你、用、一、成。」
倏然,她盯著那個「成」字出了神。很像。只因這個成字頗有成玉的風範,可待她細細觀察卻又不是完全相似。
她暗暗地鬆了口氣,又嘆自己糊塗成玉怎麼會和衛家之人有關。
身旁的小娘子發現她一動不動的盯著紙張,疑惑道:「貞貞,你在看什麼?」幾日相處二人早就混熟了,衛宛意也不叫她姐姐了,而是貞貞的叫個不停。
崔雅貞並沒有因為她心智如小孩就敷衍她,而是認真道:「方才,我想起了一個人,不過這並不重要。來,阿意我們重新學寫一下'意'這個字,再學一排,我們就去玩,好嗎?」
「我先教你寫一遍,來。」
衛宛意聽見崔雅貞要陪她玩,便興奮地問道:「貞貞!我們玩什麼?」
「阿意想玩什麼?」崔雅貞詢問道,又想到那日她對那小木雕饒有興趣的模樣,但雕刻對她有些危險,一不注意就會受傷,於是她想了想道:「不如我們來做月餅如何?」
衛宛意拍手,興致頗高笑盈盈道:「好啊,好啊,貞貞阿意要做月餅。」
「那我們快學吧。」
崔雅貞摸了摸她烏黑的發頂,便開始一個字一個字的教她。
近黃昏,夕陽散發出一種悠長而溫柔的餘暉,落日熔金,暮雲合璧,屢屢殘陽穿過窗欞的間隙,灑在屋內女郎的身上,她的面頰也被稱的淺紅的溫柔。
她握著衛宛意的手,一筆一划的教著她。
衛暄無聲邁進院子之時,便見到這幅場景。
桌案之前的兩個女郎都格外認真,沒有注意到他的到來。他也並沒有主動驚擾她們,而是靠在門框便無聲地看著她們。
看著她們因為學會一個字相視而笑,他移不開眼。
阿意發自內心的歡笑。
和另一個小女郎彎彎的眼睛,上揚的唇角,面上細細的絨毛在餘暉下附上一層淺金。
這次,他面上並沒有帶著平時那樣溫和的笑,而是面無表情,這是他最放鬆的神情。
倏然,崔雅貞側身的時候發現了門旁那一個活生生的人。
訝異道:「表哥?!」
她竟一直沒發現,他來多久了?那日他一去不復返,她心中怨懟,更是已經好幾日未曾見到他了,沒想到會在此處見到。
而且那日他收下了她的香囊。
衛宛意見到自己的哥哥,歡快迎上去,抓住衛暄衣擺道:「哥哥,你來了!」
又輪到崔雅貞訝然,原來衛宛意天天念叨的哥哥竟是衛暄,他們莫非是親兄妹?自己從前竟從不知曉,也未曾從下人口中聽到。
衛宛意又道:「哥哥,今日阿意又學會了許多字,怎麼樣阿意厲害吧。」
衛暄軟下心腸,笑道:「阿意,最厲害了。」
衛宛意牽住崔雅貞的手,「貞貞,我們現在可以做月餅了嗎?」
崔雅貞頷首,想向衛暄講清剛剛答應衛宛意的事情。衛宛意單純又可憐,她如何也不至於利用稚童般的她。
她看向衛暄剛想開口,衛宛意便先一步央求地看向衛暄先道:「哥哥,你跟我們一塊嘛。」
衛暄第一刻看向了崔雅貞,二人視線交錯,如電觸般,她忍不住主動避開了目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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