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弘:「什麼?」
「你姐姐的屍首。」
「你不覺得太巧了嗎?就算是天降大火,我們派去的人都是自小訓練的護衛,怎麼可能救不出你的姐姐。」
李彩冷靜分析。
聞言,趙弘反倒冷靜下來了,「帶我去。」
李彩瞧著他匆忙的身影,忽的又想起了他當年在李府之中做馬奴的日子。
近來好幾日衛暄都沒有再來,崔雅貞也折騰累了,就在滄濯院裡靜靜地呆著,悄悄觀察著地形構造。
這一日清早,崔雅貞便被衛暄遣給她的侍女書硯叫醒。
「女郎,醒醒。郎君請的夫子到了。」書硯說話輕聲細語,崔雅貞起初也以為她很好說話,誰知半句多餘的話都從她嘴中撬不出。
崔雅貞面露疑惑,只能起身梳洗打扮。
到了書房之中,書硯一一向她介紹,「女郎,這位是教書法的袁夫子。」
「這位是教詩詞讀書的肖夫子。」
「這位是教琴棋的張夫子。」
「還有這位是郎君專程為女郎請來的李大夫,李大夫從醫數年,經驗豐富。」
崔雅貞瞧著面前一排面容與名字皆陌生的娘子,便知曉她們多半不是京中人士。
只是衛暄這是做甚?
第45章
(上一章已補齊, 接上一章)
冉冉晨霧重,暉暉冬日微。冬日裡來之不易的暖陽教崔雅貞感到滋養,手腳冰涼好了些。
不過片刻她心中所思之人便來了。
衛暄今日仍是一襲白衣朗然照人,
「貞娘。」他輕聲喚道。
書硯是他院中的大侍女, 很有眼色,見他來便將夫子們帶了下去。
「穿這麼少?」他蹙眉, 頗有些責怪地看向她。
「書硯說你體寒。」
崔雅貞聽見他的關心, 故意木著臉扭過頭, 不想理會他。
衛暄也不在意將外衣披在她身上後, 就自顧自坐到桌旁為自己斟了一杯茶水,
「明日, 你就開始跟著夫子們學習。貞娘你是個聰明的女郎,知道什麼話該說, 什麼話不該說的。」
崔雅貞不傻,當然聽懂了他話里藏話,厭惡他的威脅, 她道:「你這是做甚?在你滄濯院裡開起學堂來了。我是學生, 你是山長?重臣不做了,家主不當了,要轉道做山長, 還真是委屈了我們衛七郎了。」
對她夾槍帶棒又陰陽怪氣的話, 衛暄並不生氣,眉目似笑非笑,溫聲道:「貞娘,你從前不是羨慕別人家的女郎什麼都會, 羨慕別人被稱作才女,現下你想要你也可以是。」
他想, 她這般敏感多思、多慮,對袁家娘子那樣敏感,多半就是因她覺得自己比不上其他人。現下就算以後她堂堂正正地站在自己身邊,那時她還是會懼他人的言辭。與其這樣,不如現在就教她學到真東西,以後再也不會怯場了。
崔雅貞內心訝然,沒想到竟是因為這……可衛暄這樣,聰穎的人根本不明白她為何會羨慕……
「表哥,從前我也學過,只是天賦不如他人,自己又蠢笨所以才學不好,我蠢笨所以才不討喜不被父親母親重視,如你一般的天之驕子又怎會懂我。」
如同衛暄這般郎君,父母在時定也是引以為傲的。
她說著說著臉色愈發不好,又重新想起曾經被人嫌棄的時候。
衛暄面容沉靜,沉聲道:「你又怎知我不懂,這下你好好學,若有不懂盡可以問夫子與我,好全你心愿。」
他相信她就是再蠢笨,一直學總能學會。
艷陽透過窗欞,落在他的面上,她可以瞧見他如同點漆般的眼眸。
他說的崔雅貞都不在意,她不想聽他說話。
她又道:「你什麼時候放我離開,我要歸家。」
聞言,衛暄瞥了她一眼,責怪的眼神如同看著不懂事頑童。
「貞娘,別再鬧了。過些時日,你我便成婚。」他的聲音仍舊溫潤如常。
「成婚?在哪處成婚?沒有三媒六聘雙親見證,這般偷偷摸摸沒名沒份教什麼?」崔雅貞質問道。
其實她並不在意這些禮節,只是衛暄這番是想做甚麼,教她做妾還是無名無份的外室。
她其實早就知曉他這般出色的士族郎君,通常就是要和家世兩當的女郎聯姻的。只是起初以為他溫和謙謙君子好拿捏,誰知拿捏不成反被囚——禁,惹火上身。
衛暄微蹙眉,對她的話感到不滿,不悅道:「貞娘,莫要胡說,什麼偷偷摸摸。你若想要我的全是你的。」
「要成婚你也應是與袁家娘子成婚,我這樣的身份哪裡配得上你。」她的語氣怨懟極了。
崔雅貞固然知曉這樣的話,會惹得他生氣,卻還希望能因此教他厭了她,好放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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