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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暄抬起劍,恍惚間瞧見劍刃倒映著貞娘淺笑的模樣。

一個恍惚,劍被身旁之人一把奪去。

「玉臣,你這是做甚!」衛璣神情冷肅卻又摻雜著幾分訝異。

他萬萬沒有料到,衛暄竟對表妹用情如此……

「五兄,你說她疼嗎?」衛暄神情愈發恍惚。

衛璣見狀心有不忍,拿出一份信遞給衛暄,扭過頭去安慰道:「玉臣,貞表妹讓你好好活著,這是貞表妹臨行前……留給你的信。」

見他如此行狀,衛璣忍不住又道:「玉臣,表妹不是因為怕你……是因那冀州太守給她下了毒,她不願把帳本交出去,忍受不了那毒的痛苦,才……自焚的。」

聽見衛璣說道,崔雅貞是不願將帳本交出才選擇自焚時,衛暄渾身僵硬。

她竟是為了護著帳本……

那日他早知危險,便提前準備了陰陽帳本,當日攜帶的便是一冊假帳本,專門用來引魚上鉤。

他不是給貞娘說了,若是遇到那人就把帳本交出去保命嗎?

她怎這樣笨。

一瞬,他身體僵直,噴出一口血來。

整個人向前暈了過去。

第64章

彈指太息, 浮雲幾何。

邊塞的風卷著砂礫,五年不過指間流沙,轉眼又一年春天, 清河鎮湖邊的蘆葦盪抽了新綠芽。

清河鎮地處邊塞, 黃沙漫捲,天上似是蒙了層層薄紗。

河灘青石旁, 素衣婦人正俯身浣衣。榆木棒槌敲打粗布的悶響驚起葦叢中的白鷺, 身旁伴著扎著雙鬟髻身著麻布、青衣身量不高的女童。

許久, 那婦人放下棒槌, 拭去鼻尖細汗, 霜色衣襟洇著深一道淺一道的水痕, 輕聲喚道:

「榴兒,到娘這來。」

聞言, 那名為榴兒的女童緊緊跟上婦人的腳步,乖巧道:

「娘,我幫你拿。」榴兒閃爍著眼眸, 主動幫婦人拿著那榆木棒槌。

年輕的婦人倏然笑了, 低頭瞧著見榴兒那雙與她相似的琥珀眸,忍不住抽出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是了,那年輕的婦人便是已為「焦骨」的崔雅貞。

五年前, 她傳信與衛璣前, 就已經做好準備,若是衛璣知曉了是她害了衛暄,要打要殺她便受著。

與其再過那樣被豢養的日子,她寧願與衛暄同歸於盡。

誰知, 衛璣只是眼神複雜地瞧著她,教名醫給她配了解藥, 便放她離開了,還教她再也不要回建康來。

她那時也無意探尋他眼底的深意,無關他是可憐動了惻隱之心亦或是念著他們曾經短暫的情誼……她只想離開。

離開建康的時,她只背了幾身換洗衣服與些許銀兩,不知往哪裡去。

便一路向北去,最終卻在靠近邊塞的清河鎮安了家。

並無甚麼特殊的緣由,只因,途徑清河鎮之時,她發現自己有了身孕。

她訝然卻不意外,很快想到應是在冀州的那夜。

後面她也明白了為什麼衛璣會放她離開,衛暄沒有死,且風光歸來大義滅親。

或許,那自始自終便是他們安排好的,衛璣一早便知曉了。

崔雅貞唇畔含著溫和的笑意,溫聲說道:「走,娘回家給我們榴兒做飯吃。」

「娘,我想吃魚。」榴兒聲音脆生生好似玉珠落盤。

「吃完飯,我給娘彈琴聽!」

崔雅貞無奈地搖了搖頭,輕聲道:「好。」

是了,榴兒不同與她,榴兒真心喜愛彈琴,也天資聰穎極有天賦,特別偏愛琵琶。

榴兒抱著棒槌走在前面,崔雅貞抱著木盆跟在後面。

說實話,對於榴兒的去留崔雅貞不是沒有猶豫過,她孤身一人真的能照顧好一個幼子嗎?

北行路上的老醫告訴她,「娘子這胎帶著毒,是去是留都險。娘子你本就身弱……若是強行墮掉恐會……」

言下之意,這胎還真是非留不可。

聽完,她當時不自知的鬆了口氣,便決定留下榴兒了。

生榴兒之時,恰逢五月榴花開,她想起來那句詩,

「五月榴花照眼明,枝間時見子初成。」

便給她取乳名為榴兒,等榴兒周歲時,又給她取名歡

崔歡。

現下瞧著這可愛的孩子,她真慶幸自己的決定。

只是,從後頭瞧著。這孩子除了那雙眼睛像自己。眉峰處藏著的凌厲,秀挺的鼻樑像極了衛暄,就說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都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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