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冥琊篤定的回答,南影雖擔憂,卻還是決定任由夜九一試。
就在此前。
「放肆!停下!」
一道凌厲的女聲響起。
隨後,身著藕荷色長裙,容顏俏麗的女子迅速飛奔過來,憤怒地盯著夜九,「王兄,你以前請一堆老傢伙來讓母后受苦就算了,這回怎麼這麼過分?竟然把母后的安危交給一個黃毛丫頭!」
女子約莫二十餘歲,穿著看似簡單實則價值不菲,又喚南影王兄,應該是公主。
「薔微,不得無禮。」南影把女子拉開,「莫要打擾夜小友。」
「王兄你糊塗了啊!」
南薔微怒不可遏,「聖女可說了,你要是再胡作非為,就再也救不了母后了!你真的忍心看著母后逝去嗎?」
說著說著,她的眼眶便紅了起來,硬生生把淚光逼回去。
「住口。」南影的臉色沉下來,威嚴地低喝命令,「孤意已決,退下!」
「王……」
南薔微還欲說什麼,便看到夜九的掌心噴薄出源源不斷的黑霧,逐漸滲透進太后的體內。
那詭譎黑霧比起雲月仙潔白的聖光,看起來可邪惡危險多了。
「你要對母后做什麼?!」
南薔微瞬間破音,想要衝上去,卻被帝褚玦的結界擋開。
她踉蹌兩步,還欲上前,被男人睥睨冷寒的目光攝得動彈不得。
夜九背對著眾人,纖長的手指微微攏起。
太后猛地睜開眼睛,瞳仁空洞無神,張大嘴發出呃呃的混亂碎音,渾身劇烈痙攣!
「沙沙沙!」
樹枝微微顫動,青白的葉子迅速枯萎。
南影的神情驚憂至極,握緊雙拳才遏制住了上前的衝動。
他之前也請了不少高人來,這是母后反應最激烈的一次,不會出什麼事吧?
「小東西,這可不是你該待的地方……」
夜九慵懶地啟唇,手指虛空抓住了什麼,一點一點地抽離。
樹枝猛烈萎縮收回,太后整個人騰空而起又落下去,如失去靈魂般耷拉著,毫無生氣。
一隻鬼樹的靈魂在空中顫顫巍巍:「大……大人……我錯了,您饒了我吧!」
除了夜九冥琊外,屋內其他人只能聽到陰測測的風聲,如泣如訴,鬼森駭人。
帝褚玦只能看到夜九手上的鬼樹在蠕動,聽不見聲音。
小湯圓搓搓冰涼的手臂,打了個寒噤。
南影立刻拿出陰陽鏡,眸中閃過震驚之色:「原來母后被鬼樹附身了……」
想要逼出附身人類的鬼魂可不是一件易事。
夜小友居然直接用手就抽出來了!
聞言,南薔微也戴上陰陽鏡,在看到鬼樹時,渾身僵住。
這怎麼可能?
聖女明明說母后中了無法治癒的劇毒,只有聖花才能維繫母后的生命……
夜九黑眸凜冽:「誰讓你附身在這兒的?」
對鬼樹而言,還是附在植物上更舒服,人類的軀體很難異變,還需要源源不斷的養分,才能不枯萎。
因此一定有幕後鬼手。
「我……」鬼樹怕極了,心虛地閃躲著,「我是一不小心混進來的,後來就走不掉了,大人,您帶我去冥界吧,我真的知錯了!」
也不知道這位大人是什麼存在,滿身的氣息壓抑至極,如浩瀚深淵般隨時都會吞噬它。
夜九遺憾地嘆氣:「哎呀,嘴還挺嚴。」
「該嘗點苦頭才行了。」冥琊默契地接話,指尖彈出一縷黑光,侵入鬼樹的靈魂。
鬼樹登時劇烈顫抖,猙獰扭曲,發出令人難以忍受的刺耳厲音。
南影和南薔微皆面露痛苦,忍不住捂住耳朵。
帝褚玦眸色深深,立在原地巋然不動,絲毫未受影響。
小湯圓一溜煙躲進獸寵空間。
「啊啊!我說……我說……我都說!求求你們,快停下!」
鬼樹終於承受不住痛苦,連連求饒。
夜九抬手示意冥琊停下,懶洋洋地歪頭:「說吧。」
鬼樹艱難地喘息,還欲作最後的掙扎,警告道:「這件事的背後可是有冥界的大人物支持……你們若是不想惹麻煩,最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哦?
冥界的大人物?
夜九邪肆地揚眉:「是誰啊?報上名來。」
她倒要看看是哪個小逼崽子敢在人界胡作非為。
鬼樹沒想到話都說到這個份上,這隻女鬼不僅不怕,反而更加囂張了。
「我……具體是誰,我也不太清楚……」鬼樹看向南影,「這個人接觸過那位大人的手下,您去問他吧,饒了我吧!」
它說的是實話,它確實不知道那位大人具體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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