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

他們怎麼可能有證據？

夜九懶洋洋地換了個姿勢：「孫賊，找到兇手了？」

「是的，母上大人。」冥琊乖巧地點頭，手指一伸，「吶，就在這兒。」

被指的夏侯禕瞳孔驟縮：「你何故誣陷於我？」

「誣陷？河岸邊的小鬼們可看得一清二楚。」

冥琊一揮手，便變出幾個小鬼魂來，以及夏侯禕的派去投毒的暗衛，「小鬼目擊的正是這幾個人，都是他的手下。」

小鬼們乖乖點頭。

什麼？！

夏侯禕難以置信。

他可以輕易地與鬼魂對話？

夜九涼涼地低眸：「看來就是你咯。」

「不是的！」夏侯禕慌張起來，說話的聲音都高了好幾度，「陛下，幾隻小鬼的話不可信，只說目擊，卻沒有實證，無法給草民定罪！」

小鬼們瞪大眼睛。

這人怎麼憑空污鬼清白！

在這樣的鬼大人面前，它們哪裡敢撒謊啊？

它們分明就看到這幾人在河中傾倒奇怪的藥水，起初水都是紫黑色的，被沖淡後才消失。

因為無聊所以看了很久，也記得很清楚！

「陛下。」

夏侯衍忽然站出來，「其實微臣很早就懷疑兇手是夏侯禕，派人去調查了他側夫人蔣瑩，據抬棺的老手說，棺材的重量有異，根本不像屍體。極有可能在那時，蔣瑩就被怪物吃掉了，而那個怪物，正是嬰孩。」

第552章

嘴刃仇人

「微臣聽說，這類藥物若找動物做實驗，會產生偏差。最好的，就是用孕婦或嬰孩，他們身體脆弱，是極佳的試驗品。」

雖說他查驗了所有嬰孩怪物，都沒有找到與夏侯禕血液相融者。

或許是提前處理掉了吧。

話音落下。

夏侯禕的臉色微微泛白，仍在思索脫身之法。

「為什麼沒有屍體？要不要掘墓看看？」夜九散漫地啟唇，「哪怕是屍體半路被劫走，也會有痕跡吧？」

棺材裡哪有屍體？

不過是幾塊石頭罷了。

夏侯禕萬萬沒想到，抬棺材的人居然能感覺出裡面是什麼！

見他久久說不出話來。

夜九抬了抬手指：「拿下。」

夏侯禕知道夜九已經認定他是兇手了，哪怕沒有證據，她也會毫不猶豫殺了他！

他一時衝動，撲上去就想挾持夜九。

被帝褚玦一腳踹下去，渾身劇痛，吐出一口血來，被禁衛軍拿下。

「呵呵呵……夜九……不愧是我看中的女人……！」

夏侯禕翻身無望，原形畢露，陰沉地笑出聲，「從我在飛仙山脈故意偶遇你之前我就知道，得你者，得天下！果然如此！」

他猜對了。

可惜，夜九沒有落入他的手中，最終成了殺死他的刀！

「咳咳……你殺了我也沒用，這個毒連我的解藥都已失效，這個世上，不可能再有解藥了！」夏侯禕滿目癲狂，「有這麼多人陪葬，真不錯！」

不等夜九說話。

夏侯衍便忍不住了：「當年，是你毀了我的腿，是麼？」

反正都要死了，夏侯禕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便冷酷地抬起下巴，承認了：「對。」

小小的兩根銀針，就輕鬆廢了驚才絕艷的三殿下。

若不是夜九插手，夏侯衍會殘廢一輩子！

周圍的禁衛軍大受震撼。

沒想到曾經儒雅仁善的太子殿下，會是這樣的人……果然人心隔肚皮啊！

雖早就知道真相，但在仇人親口說出來時，夏侯衍還是沒能抑制住殺氣。

恩怨很深啊。

夜九單手撐著頭：「把他交給你處置？」

「不，陛下，他犯的罪惡不止微臣一人，還請陛下定奪。」夏侯衍並不想公報私仇。

這時。

「陛下…陛下！啟稟陛下，解藥已經找到了！」

天丹司首席煉丹師靳樺激動地跑過來。

夜九立刻問：「是什麼？」

「是黑店的這兩種丹藥，混合起來吃，就能解毒了！」靳樺為難道，「只是……若要批量購買，黑店那怕是不好商量。」

眾所周知，黑店的膽兒肥，連聖羲皇朝的面子都不給。

就是不知道女皇陛下能否有高招。

「呵呵呵……」

夏侯禕跪在地上，陰惻惻地笑出聲，「就黑店的脾氣，把刀架在他們脖子上，他們也不會聽從聖羲，這解藥不等同於沒有？」

他很早之前便想與黑店扯上交情。

可黑店軟硬不吃，油鹽不進，更是神秘異常，難以投其所好。

後來黑店不僅拒絕了父皇，還打了媚妃姚家的臉。

足以見得，黑店是一塊冷硬的臭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