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水呈若隱若現的藍青色，雖在流動，卻好似死水，泛起妖冶鬼森的黑霧！

夜九眸光微凝，喃喃：「冥河之水……」

對了。

她的木靈源是鬼荊棘和彼岸花，水靈源自然是冥河水……匯聚無數怨靈的水！

剛思及此。

一條條靈魂從水面爬出來，漆黑的水流動，發出陰冷冰寒的聲音：「願為吾主效力！」

恐怖、震撼的畫面。

被夜九毫不留情地打破：「爬回去！」

誰讓他們沒事兒往人界跑的？被別人看到怎麼辦？踩到花花草草了怎麼辦？

眾鬼魂：「？？？」

是不是耍鬼！

當我們是好欺負的嗎？！

「是是是……」

「打擾了打擾了……」

一條條鬼魂匍匐下去，爬回冥河水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夜九看了看自己的手。

看來她的所有靈源，都無法與冥界之物分開了……

必須小心行事，不能讓外人發現……

「先看看能不能調普通水。」

夜九再次凝聚水靈源，沉心靜氣，感受人界的水源，道道水刃在周身肆意飛旋！

鬼魂消失，浮屠塔內的怪獸襲至面前，她丟出水刃，瞬間割破怪獸的皮肉！

「唰唰唰！」

怪獸發出哀鳴，鮮血淋漓噴薄！

夜九眯起凜冽黑眸，身形如影，若踏水而行，不留下一絲痕跡和聲響。

轉瞬便出現在怪獸身後，龐大的水刃聚攏。

「噌——！」

一擊必殺，猩紅血液劃出彎月般的痕跡！

怪獸重倒在她身後。

夜九怔愣了片刻，忽然抬起沾血的手指，放到鼻端仔細嗅聞。

小湯圓嫌棄地咧咧嘴：「你不會想學食血鬼吃血吧？」

「啪！」

夜九一邊把某獸拍扁，一邊興奮地道，「我聞到血腥味了！老婆，我聞到血腥味了！」

她一個瞬移找到帝褚玦，跳起來抱住他，狠狠地吸了一口氣，好像要把他吸乾。

是老婆的味道！

好聞！

帝褚玦急忙摟住她，脖子被她蹭得發癢，眼神微暗：「還聞到什麼了？」

「說不出來……好聞……」夜九太久沒有嗅到氣味，勾著他的脖子沉浸在香氣中。

哦～又發現了老婆的美妙之處。

不僅好看還很香香！

「那就多聞一會兒……」

某女嗅到了危險的氣息：「哎？」

下一秒就瞬移到臥房中，被輕鬆放倒。

逐漸擁有人的感官的她，能察覺到的美妙，不僅僅是氣味。

還有更多、更多。

「母上大人！母上大人！我會用暗靈源了！」

冥琊激動地衝進第六層，卻發現半個鬼影兒都沒了。

只有一個被拍扁的小湯圓，幸災樂禍地搖頭：「可憐的娃娃呀，被拋棄咯嘖嘖嘖～」

「嗯？？？」

冥琊一個箭步，把某獸拍得更扁。

一陣風吹過，滿浮屠塔亂飄。

「啊啊啊！死烏鴉！」

小湯圓當場暴走，虧本大爺還心疼你！

夜九剛能聞到氣味，就滿腦子都是老婆的味道，被迷得暈頭轉向。

一直到晚上吃飯。

他倆才從浮屠塔出來。

吃過飯，冥琊迫不及待跟她說暗靈源的事：「母上大人，您看！」

他的掌心凝聚出一團幽暗鬼森的霧光。

「鬼天生有暗靈源？」夜九仔細瞅了瞅，疑惑地挑眉，「那我怎麼沒有？」

傅老和白夙莫名沉默。

東方凜笑了一聲：「家主大人生來便與常人不同，與普通鬼不一樣，也是情理之中吧？」

冥琊冷哼。

他可不是普通鬼。

不過如果比較對象是母上大人，那他確實普通。

不僅是他，三界中就沒有比母上大人更牛的！

「是麼？」

夜九同款小湯圓揉肚皮。

她的嗅覺還不靈敏，但已經能嗅到飯菜的香味，所以今晚吃得格外多。

帝褚玦意味不明地瞥了一眼白夙。

或許是他多心，白夙方才的反應有些不尋常。

若是以前，白夙定會仔細思考來龍去脈，力求找到問題的答案。

可這一次，似乎在迴避。

關於九九沒有暗靈源，有什麼隱情麼？

自從有了嗅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