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你們。」小女孩悲傷地看著那些挑事的家長，「你們這樣做，除了破壞仙獸神宮的平靜外，還有什麼作用？為老不尊，不計後果，我對你們太失望了！」

話音落下。

眾神獸沉默著不吱聲，片刻後才有小聲議論的聲音。

「不愧是鳳凰家的嫡公主啊……這么小就會教訓人了……」

「誰說不是呢，她倒是會討好孟爔上神！」

「左右逢源，誰也不得罪，不就是鳳凰家族的慣用伎倆嗎？」

他們抱怨了幾句，很快帶著孩子離開現場。

仙獸神宮的神獸誰不知道孟爔上神把夜九當親女兒？真把事情鬧大，吃虧的是他們！

「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小女孩朝夜九伸出手，「你好，我是鳳凰家族的小女兒，我叫鳳珠，我們能做朋友嗎？」

夜九散漫地聳聳肩：「隨便。」

「這一塊都是鳳家的，我帶你去逛一逛吧。」鳳珠熱情地帶著夜九逛街。

反正夜九也沒啥事，就跟著她玩了一會兒。

臨走時。

鳳珠依依不捨地說：「小九，我好喜歡你啊！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這個女孩太過熱情了。

小孩子大多都這樣，熱情來得快去得也快。

夜九有點無語，勉強應了一聲：「好吧。」

玄夜神境。

夜陵滿臉擔憂地站在家門口，一圈又一圈地來回走，見到她出現，面容瞬間凝結寒霜：「你又去哪兒了？」

「隨便逛逛啊。」夜九慢悠悠地走進去。

「我不是叮囑你了，從天機神宮離開，就直接回家嗎？」夜陵沉著臉擋住她的去路。

她體內的陰氣和魔氣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發，實在是太危險了。

「我又不是犯人，我的狀況我自己清楚。」夜九不想跟他多說，她從小就沒有父親，自然不習慣，也不喜歡被人管教。

「你……」

「阿陵，小九還小，貪玩是正常的，你就不要責怪她了。」雲璣柔聲勸解。

夜陵擰著眉頭嘆了口氣：「等她鬧出事來，你才甘心。」

然而不用等。

夜九在仙獸神宮打了神獸的事很快傳到玄夜神境。

夜陵走到她的臥房門口，嚴厲地說道：「從明天起，我會在天機神宮外等你，接你回家！」

「阿陵，小爔說那件事不怪小九，是神獸先挑事的。」雲璣挽住他的胳膊把他拉過來。

夜陵沉目不語。

他怎麼能不知道？

可以小九現在的名聲，一丁點錯事都會被無限放大，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他常常想，如果她的魔氣清除不了，如果她終有一日會被控制，顛覆整個神界。

是不是都是他的錯……

是他沒能提早察覺到魔族入侵，是他沒管教好女兒……作為十境之首，他卻成了罪魁禍首。

「阿陵，我們要相信小九啊。她比平常小孩成熟多了，她知道自己該怎麼做。」雲璣握緊他冰涼的手，將治癒之力傳遞給他，撫慰他躁動的心緒。

第二天。

夜九還在吃早飯——一碗沒有味道的瓊漿。

鳳珠就出現在了宮殿的大門前，仰望整個繁華古老的大殿，眼睛裡閃過羨慕之色，隨後踱步進去。

夜司晏疑惑道：「你是？」

「我是小九最好的朋友。」鳳珠盯著他笑，「你就是司晏上神吧？我是鳳凰家族的小女兒，我叫鳳珠。」

最好的朋友？

夜司晏都不知道小妹什麼時候有了個朋友。

鳳珠自顧自說：「昨天小九被那些神獸為難，都是我保護了她，你可要好好謝謝我。」

「是你啊，多謝。」夜司晏禮貌性地笑了笑，實際上他心裡清楚，小妹不需要保護。

正好夜九走出來。

「小九！」

鳳珠熱情地跑上來，「你要去天機神宮了嗎？我陪你一起去吧，我還給你帶了好玩的！」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夜九繞過去。

鳳珠卻還是跟著她，還不停地問：「小九，天機真神長什麼樣啊？他脾氣怎麼樣？他喜歡什麼東西嗎？」

夜九挑眉：「很重要嗎？」

「當然重要了，我最崇拜的神就是天機真神了！要是我也能做他的徒弟就好了，好羨慕你啊。」鳳珠自愛自憐，「可惜我只是一隻鳳凰，沒有你的出身那麼好。」

夜九沒理她。

她忽然啜泣起來：「我平常沒少被欺負……如果做了天機真神的徒弟，他們就不敢輕看我了……」

說著說著，鳳珠越哭越凶，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