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弱柳扶風地站在那兒，宛若一株不染纖塵的白花，經不起一丁點風吹雨打。

仿佛夜九說不原諒，就是在傷害她。

但是眾所周知，夜九最是無惡不作，十惡不赦。

於是，她慵懶地聳聳肩：「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幹嘛咯？」

「啊……」

鳳顏的唇瓣微張，眉頭皺得更加惹人憐惜了，「那……夜姑娘要怎樣才肯原諒？只要你消氣，我做什麼都願意。」

保護弱者是男人的天性，更何況是一位柔弱美人？

夜九越咄咄逼人，就顯得她越單純無助，純潔無瑕。

鳳顏不知道帝褚玦是否會喜歡柔弱的，但她覺得值得一試。哪怕錯了，也可以改。

以她的經驗，夜九一定會要她拿出大量靈寶，甚至交出神泉。

一旦夜九貪心不足，她就是妥妥的受害者了。

不得不說，鳳顏還真猜對了。

夜九微張嘴唇，要她把所有寶貝都交出來。

還沒說出口，就被帝褚玦搶了先：「你若是誠心悔改，就把鳳族所有靈寶都拿出來，包括那個靈泉。」

來時他就聽九九念叨過。

她才在鳳族當過惡人，該他來背鍋了。

鳳顏的瞳孔微縮，幾乎是不敢置信的表情：「所有……靈寶？帝尊大人說得是真的嗎？」

身為神界至尊，有必要貪圖靈寶嗎？他這麼說是為了什麼？因為夜九喜歡？

他既然知道夜九貪婪，為什麼還縱容她？他到底喜歡夜九什麼？

帝褚玦單手攬著夜九，狹眸中儘是淡漠之色：「靈寶可以不要，但我要在一刻鐘之內見到靈泉。」

「可……可是……」

鳳顏泫然欲泣，好聽的嗓音微微顫抖，「那個靈泉我們也不知道在哪兒啊，要不，我跟您一起找？」

「一刻鐘。」帝褚玦的微啟，不容拒絕。

說罷，他便帶著夜九離開，沒有再看鳳顏半眼。

鳳顏眼眶裡的淚水凝固，逐漸被憋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見底的陰冷。

看來她小看他了……不愧是活了十萬多年的神，完全不上鉤。

不就是靈泉麼？

她舀一小杯出來就是。

到時候再隨便編一個線索，就能騙他們跟她一起去尋找靈泉，製造相處機會了。

第1188章

神泉在鳳族

不一會兒。

鳳顏就拿著一個小瓶子找到夜九，急切地喘著氣：「找到了……幸好爹爹還有一瓶！這靈泉是一滴一滴收集的，非常少，很難尋，也不知道有沒有泉眼。你若是想找，我可以帶你去。能不能找到，就看天意了。」

只有一小瓶？

夜九微微挑眉，把小瓶子拿過來，打開蓋子聞了聞。

好熟悉的味道……明明鼻子沒有聞到過，體內卻有力量能與之共鳴！

帝褚玦也垂眸觀察，心生懷疑。這泉水的靈氣極醇厚，不像是鳳族會有的東西……

夜九又把泉水倒到手上。

觸碰到水滴的瞬間，她渾身的治癒之力都沸騰了！

這水，有治癒之力！

它一定跟娘親有關係！

夜九猛地收起小瓶子，轉身就去找夜司晏。

鳳顏一愣，追了兩步：「夜姑娘……你不想找更多靈泉了嗎？」

「待會兒找！」

夜九丟下這句話，直奔玄夜神境，找到夜司晏，「哥，你看看這個泉水，是不是有點熟悉？」

夜司晏面露不解，接過瓶子掃了一眼裡面。

僅一眼，他的眸光便停滯了。

夜九追問：「這是什麼？」

「滄山神泉。」夜司晏溫聲道，「這是孕育母親的上古神泉，你去過滄山了？」

在小妹還未出生前，母親常用此神泉救助凡人。

自她出生，母親便無暇顧及旁人，一心放在她身上，因而她應該是沒見過滄山神泉的。

夜九眯起黑眸：「滄山在哪兒？帶我去。」

夜司晏從她眼睛裡看到了一抹森寒的冷意，便猜到發生了什麼事，沒有多問就帶她去了。

滄山，全名四海滄瀾山。

它位於四海的中心，匯聚天地日月的精華，孕育出一汪神泉。

神泉並不大，長寬僅有十米左右，常年澄澈青碧，源源不斷，擁有治癒復甦之能。

而今。

只剩下了一塊凹坑！

絕無僅有的滄山神泉不翼而飛！

夜司晏的眉頭緊蹙，溫潤的眸子裡浮現殺氣：「有神盜走了母親的滄山神泉。」